尤娜和一众演员在舞台上进行合成排练,还是《春风沉醉的夜晚》。
“我们这个剧不是落幕了,怎么又排练上了?”她听到莹莹提出了和她一样的疑问。
新的制作人说道:“二巡马上开始了,大家抓紧时间啊!”
二巡?哪有一巡才结束马上二巡的?她奇怪地想。
这个时候,她正好随众人退场到后台。
突然听到一阵咿咿呀呀的歌声,不是舞台上的,好像从隔壁房间传来。她好奇心起,寻着歌声走了过去。
那歌叫什么名,她总觉得她应该知道,可又想不起来了。还有这音乐,分明是从老唱机里播放出来的。
她推开了隔壁房间的门,发现这里不就是姥姥的房间嘛,小时候她跟姥姥姥爷待一块儿,这里就是姥姥姥爷的书房,姥爷去世后就成了姥姥独自看书听音乐的地方。
噢!这老唱机,也是姥姥的,难怪这歌声听着耳熟!
她正觉得奇怪,又见姥姥竟然就站在房间的窗边。她喜出望外地飞奔过去:“姥姥,你回来了!”
“姥姥,您说您都去哪儿了?我找您好几天了!”
“姥姥,您怎么看着更年轻了呢!这么下去我都快比您老了!”
她一个劲儿地跟姥姥说话,姥姥什么也没回答,只对她温柔地笑。
“姥姥,您怎么不说话呢?”
姥姥依旧带着笑,只见她双手捧着一个盒子,笑眯眯地递给尤娜。
尤娜一看,这不就是那个装着翡翠手镯的木匣子么。
她再看向姥姥,只见她又托高了木匣子,笑容满满地示意尤娜收下。
“啊!”她一声轻喊,突然睁开了眼。
“关关?”易安沙哑的声音传来,同时点亮了床头灯,他探向她问道,“怎么了?做恶梦了?”
她摇摇头,扑进他怀里:“我刚刚梦见姥姥了。”
易安轻抚着她的背,浅浅地叹气。
“你别担心,我没事。”她又往他怀里靠了靠,伸手搂住他的腰,“睡吧,你最近也辛苦了。”
为了周老先生的后事,易安没少跟着他舅舅忙前忙后,还要以外孙女婿的身份帮忙招呼她家这边的亲友,还要抽空安慰她。
自从接连收到两份噩耗,尤娜就一直沉浸在悲伤里,眼泪也快流干了,可就像关妈对她说的:你知足吧!姥姥虽然走了,可你还有易安,这样的神仙男友上哪儿找去?
易安低头吻了吻她的前额,抱着她入睡。
姥姥和周先生的追悼会已经在两天前结束了,说是一起办,其实在殡仪馆分了两个厅,姥姥的告别厅要大得多,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宾客,周老先生就只有他们几个就近认识的人,冷清清地为他送行。
遗体火化以后,易安的舅舅叫人安排了海葬的事情。按照他的遗愿,骨灰撒在了临近的海域。
今天是头七,他们去世一周了。晚上凌家的人为姥姥举行了仪式,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些,才让尤娜做了刚刚那个梦。
现在,她反而睡不着了,有一答没一答地跟易安说起了刚才的梦。
“自姥姥走了以后,我每天晚上都希望梦到她,但一次都没有。今晚是头一次,但她为什么要再给我那个盒子呢?明明已经给过我了呀。”
易安一直没出声,她以为他睡着了。
正闭上眼也打算睡了,就听易安说:“你想去看看那盒子吗?”
“哎?”
“既然梦到,不如去看看。”他又说。
这下两人都不睡觉了。
本来打算明天回上海,行李都整理好了,这时候尤娜打开了行李箱,翻找了很久才找到那只木匣子。
“当初给我的时候我也没注意这盒子,现在看着,的确是很老的物件了,”尤娜双手捧着木盒,边打量边说道,“你说,凌晨三点,我们俩对着这个几十年前的老东西,是不是有点儿,有点儿那个啊?”
“哪个?”易安见她面露惧怕,便从她手里接过了木盒,“你害怕?”
“也不是害怕,姥姥给我的镯子,上面还有她温度呢,只是这盒子太老了!我现在看着它慎得慌!”说着她打开了盒子,取出手镯在晕黄的灯光下细细打量着,“这成色可真美啊!”
见易安还把那木盒子拿在手里到处摸,不禁说:“你别去碰那盒子了,总觉得时间太久了,有点儿。。。”
“关关,这个盒子的做工很不一般。普通木头最多二十年寿命,然后就会老化腐化,这盒子起码六七十年了吧?你看它上面的木纹还那么光滑,又有雕刻,这应该是金丝楠木吧?”
尤娜一听也凑近了,看着木盒说道:“应该是,我记得姥姥以前有一只柜子,就是这种木头做的,防潮又防腐,放几十年都没什么变化。”
他看她一眼,又继续把玩木盒:“金丝楠木好像很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