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猜测
陆仲谋和田蒙都属于颍川士族，这一支士族势力可以说是京城最大的势力。
即便陆仲谋已经不在朝堂上，但他的门生可是天天活跃在御前。
如此庞大复杂的势力，哪是这么容易一网打尽？
其实，他一开始也和朱煜说过，柿子要找软的捏，可是朱煜偏偏不听，非要啃嘴硬的骨头。
“陆仲谋可不是好对付的人！”
“放心吧，历史的车轮已经开始转动，士族该退出舞台了。”朱煜掷地有声。
另一边，在回家路上的田蒙，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在苏府见到的那本书，就好似梦魇一般挥之不去。
“停车！”
田蒙对马夫大喊一声。
“大人，怎么了？”马夫疑惑，“马上就到家了。”
“不回去。”
田蒙吩咐道：“去陆老师府上，快！”
片刻之后，田蒙火急火燎来到陆仲谋家中，刚刚走进厅堂，却发现有一人早早到了，正是裴之。
陆仲谋坐在高堂之上，手中捧着一杯茶。
“老师，裴阁老，田蒙有礼了。”
田蒙觉得有些奇怪，为何今日裴之也会出现在这里。
陆仲谋开口道：“阿蒙，你今日前来所谓何事？”
他声音沉稳，没有丝毫的老态，不怒自威。
田蒙连忙拱手道：“老师，今日我去了一趟苏府，发现了一本据说是誊抄过的书籍，看起来十分奇怪，那些字好像都是......”
“是不是觉得不像是人誊抄的？”
裴之忽然开口打断道。
“对对对，就是这个感觉。”田蒙点成称是。
裴之这时从怀中拿出一本书递给田蒙：“你看看是不是类似于这样的书？”
田蒙仔细翻看一番，发现那笔迹居然和苏牧那本一模一样。
就是再厉害的书法家，也不敢保证所有的字都一模一样。
“这......裴阁老你怎么也有？”
“我叫人偷偷弄来的。”裴之看向陆仲谋，“知道京城中心处盖着红布的店铺吗？那是朱煜开的书局。”
“书局？卖书？”
田蒙皱眉。
“若只是卖书，还不至于过来找陆老。”
“我花了重金才买到消息，那书局是用来供人读书的，据说一本书的售卖价格不足五十钱，可以在书局免费看书，租借也只不过几钱。”
裴之说着，语气逐渐变得愤怒起来：“这是有辱斯文，诋毁圣人之道！”
嘶——
田蒙也倒抽一口凉气，若是大夏人人都可以读书，还有他们士族什么事？
“陆老师，此风不可长啊！”
“这是在毁我士族根基！”
裴之和田蒙齐刷刷地望向陆仲谋，眼中尽是期盼。
朱煜此举完全就是公然站在士族的对立面，要当士族的掘墓人！
陆仲谋脸色不好看：“真是骇人听闻，如此辱没圣贤之道，定遭天谴。”
“朱煜此人你们可有了解？”
提起朱煜，裴之恨地牙痒痒，他都感觉这小子就是上天派来专门打他脸的存在。
自从朱煜入朝为官之后，他这个阁老就没有办成过一件事！
“此子狡诈异常，天马行空，行为乖张，不好对付。”
“而且，他救过马皇后的命，所以皇后和陛下对朱煜异常重视。”
裴之说完，整个大厅陷入了沉默。
田蒙和朱煜没什么交集，也没什么看法可言。
陆仲谋微微眯眼，越发显得老谋深算，他放下茶杯，问道：“这就是全部？”
“就仗着对娘娘的救命之恩，就能在朝堂上为所欲为？”
“当年救过陛下的人可不少，有谁敢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