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栩桉弯唇笑了笑,苍白沉郁在眉间,眼神黯淡凄楚。
她望着那道疤,声音很低泛着哑:“我配不上你,我的身上留了大多像这样可怕的伤疤,你也见过当时的我是有多恶心吧。”
“出事以后,每天我都只敢躲在柜子里,我怕阳光,怕开门声,怕歌声,怕所有人,那段时间我几乎是靠药在吊着命。”
“当年是你把我的命救回来的,我喜欢你,但我不敢见你,因为我只要见到你,就会想起当年我恐怖的样子,我不想让你害怕我。”
陈星洲闻言,连忙说:“我不害怕你的。”
“可是我怕。”
梁栩桉是个硬性子的人,心思太细腻,她习惯了看人眼色。
当年她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在众人的夸赞和羡慕中,被一个恶魔拖入了地狱,留下了终身的遗憾。
她本该有白昼流星引路的前途,但被迫却只能丢了梦想,走上了她不愿意的路。
陈星洲自小跟梁栩桉长大,知道她的心性,听见她说出那句话时,便知道了她的感情。
当年他们互相喜欢也不能在一起,现在同样也是如此。
“我知道了。”陈星洲慌忙低头,也不知是在遮什么。
半响,他抬起头温声询问:“刚刚那个男生,是你喜欢的人吗?”
梁栩桉闻言,侧头看向二楼的一间房门。
“不是。”梁栩桉拿起杯子喝了几口。
她喝得有些急,呛得鼻喉里火辣生疼,眼眶泛着红,也不知是被酒液呛的,还是怎地。
陈星洲见状急忙给她递纸,空气中淡薄的酒味萦绕在鼻息。
他伸手拿走了梁栩桉手中的杯子,低头闻了闻后,眉心微蹙,不悦道:“你什么时候学会喝酒了?”
“陈星洲我不是以前的梁栩桉了。”梁栩桉抬起眼睛直视着他,说:“时间不能倒回,我喜欢你也同样不会有第二次。”
“我知道,不过我还是想跟你说些话,哪怕你不愿意听。”
“可能我没有电视剧里演的那么深情,我从初中跟你慢慢相处后喜欢上你的,直到现在已经五年了,没有那么难舍难分但心里还是会难受。”
“我设想过无数遍重逢的场景,但没想到最后却是这样,既然不能再做你的小跟班守在你身边,那我就以朋友的身份,祝你以后顺遂平安。”
话音落地,两人的眼眶都盈润了。
“梁栩桉…”陈星洲笑了笑,明明已经在脑海里想好了该说的话,但它说出口时却是那么的苦涩。
他说:“我们好像不该这样,但又好像只能这样了。”
陈星洲的身影在眼中渐渐模糊不清,梁栩桉慌忙揉着眼睛想把他看清楚,但越揉却越模糊。
梁栩桉真的没想到过,她和陈星洲的故事最后会是这么潦草收场。
等视野清晰后,他的身影也消失在了街道。
人海茫茫,他会遇到两心欢喜的女孩,她又怎么能去耽误他。
她转身之际,楼道上一道身影也悄声躲开。
——
今天周三。
这上午半天的课几乎都是李月玲的,教室里也格外的安静。
并不是在认真听课,而是都听得眼皮子打架,前排还好不敢倒下去睡,可后排的都倒了一大片。
李月玲提醒了两遍见还是有人睡觉,突然就把手里的书丢到了讲桌上。
动静不小,众人强撑着惺忪的眼睛抬头看她,个个都像霜打了的茄子无精打采。
宋淮舫连带着几个跟他玩得很好的男生,理也没理会她,继续趴着睡。
李月玲见此气得不行,她看向后排大声道:“趴着睡觉的都给我起来,再不起来的给我滚到办公室去睡。”
这次倒有两三个人起来了。
但宋淮舫和陆灼这两个还睡得挺香,倒真是像亲兄弟
这两人别的课精神的不行,偏偏到上李月玲的课时,睡得雷打不动。
梁栩桉出于好意,悄摸的在桌子底下伸手过去扯了下宋淮舫衣服。
见他还是没有任何要醒的趋势,便用力掐了他。
猛地一下痛意袭来,宋淮舫顿时睡意全无,他看向梁栩桉,有些不爽道:“干嘛,你……”
他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李月玲打断了。
“凶什么,你对女生就是这种态度吗,宋淮舫看来你是真的只适合一个人坐。”李月玲对这个新转来的女生是真的心疼,心疼她从小到大受到的苦难太多,做什么事都小心翼翼。
所以看到宋淮舫那么恶劣的语气才会不高兴,但不可否认他以前确实是这样的性格。
只是可能这期他收敛了一些,所以连自己都忘了,宋淮舫可是这个班上唯一难磨的刺。
梁栩桉一直低着头做着笔记,时不时会抬头看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