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婼到了外头,扶桑便上来道:“秦公子有信来了。”
苏婼把信展开,秦烨来信自然是把昨日交代之事办好了,苏婼虽然与他私下接触是在庄子里养病时,但实际上俩人的交集却是从秦获带着家人在南郊别院小住开始——是秦家在那里给府里的姑娘办宴,苏婼没有收到帖子,因为没交情。
但是她却伪装成镇子里的锁匠被秦家仆妇带进去开过锁。之所以去,当然也是为了赚钱,毕竟秦获虽然风流,却出手大方。
这种内情怎么能为外人道呢?
还有回城之后几次被韩陌撞见她与秦烨在一起,两家姑娘之间连宴会都不互请,但他们俩却交情这么好,怎么说都不正常吧?
秦烨想了一夜,给出了办法:认识是早就认识的,从前谢氏在时他们就认识了,而且是双方母亲都曾有交集。反正大家母亲都不在了,这种谎说起来是戳不穿的。如此也正好能解释,日后秦烨为何会帮苏婼查她母亲的死因——正是因为双方母亲互有交情。
事情有着落了,那眼下该正视的就是罗智。这厮之阴险卑鄙,不让他栽个跟头着实让人心头不顺。但苏绶直到眼下都没动作,估摸着是打算吃这个哑巴亏,不去交恶了。可是他不还击,罗智就会罢休吗?真是天真。
看完信后苏婼默了会儿,把信还给扶桑,去取覃子酱。
……
杨佑办事还是利索的,韩陌晌午吃了饭刚回到顺天府,他就带着四个人,到衙门里找他来了。
“这就是昨日在苏家铺子里滋事的几个恶贼,小的已经审过了,他们也都招了,但是还没松口招出罗智,小的怕耽误时间太长,就直接把他们弄回来了。”
韩陌听到这里,把马鞭往椅子上一丢,不说二话:“拖出去,上笞刑!”
上板子打那就简单了。板凳架好,棍子拿好,没一会儿,院子里就传来鬼哭狼嚎声。
半盏茶的工夫,声音停了,杨佑走进来:“世子,招了!那个络腮胡,承认就是罗智指使的,他让他们去搅和苏家的生意,还说让他们想办法把天工坊的名声给整臭!”
韩陌把剩下半盏茶喝完,捏着杯子在手上转了两下,然后重新拿起鞭子,起身道:“去罗家!”
罗家这边,罗智刚端起碗筷准备吃饭。
家丁来报说“韩世子来了”,他手一抖,一碗汤差点没砸到脚背!
他站起来:“他来干什么?”
“不知道,只是说要见罗大人。”
罗智站定片刻,还是提着袍子走出门来。
韩陌已经被迎进了厅堂,正负手站在堂中,仰头看堂上的匾。罗智看到他手里握着的马鞭,喉头紧一紧,走了进去。“不知韩大人驾到,有失远迎。”拱手施完一礼,他又直身打量,“韩大人大驾光临,可是寻罗某有何要事?”
“罗大人,”韩陌转过身,“刚才我在顺天府,接到了一桩案子,是四个人在街头互殴,审问得知,原来这几个人是分赃不匀,大打出手。
“我便问了问这赃款的来历,他们却说是罗大人给的。说罗大人给他们钱,指使他们去苏家铺子闹事,还指使他们搞臭天工坊的招牌!
“我听他们说得离谱,想苏家向来本本份份,哪里能招惹到罗大人?这当中必有缘故,八成是罗大人得罪了他们。于是我特意赶来问问,想知道罗大人一介京官,是怎么连外头的混混都能得罪上的?”
罗智一番话听得心惊肉跳!
昨天那件事他明明针对的是苏家,事败之后,也一面在留意苏家到底会想出什么后手来反击,但是直到现在苏家都没怎么着,怎么反倒是把他小阎王给招来了?关键是他还抓到了昨日被拍过去滋事的人?!
他深吸气:“韩大人,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说!我几时指使过人去针对苏家铺子?你不要血口喷人!”
韩陌也不啰嗦:“把人带进来!”
一阵脚步声,几个镇国公府护卫拖着几个人就走进来了,人还是活着的人,但是腰身处血迹斑斑,这模样却也很触目惊心了!
罗智是个文人,几时见过这阵仗?当下道:“韩大人!这几个人我不认识,你把他们弄进来干什么!”
“罗大人,你怎么能不认识我们!你派家丁从赌坊里找到我,说帮我们还赌债,让我们按你说的去做,只要能搞臭天工坊的名声,怎么做都可以!昨日我们在苏家铺子里碰了壁,你还给了我们四十两银子,让我们平分,这事你难道都不认吗?!”
说话的是络腮胡,指控完罗智后他又猛地看向他身旁的家丁,指着他道:“就是他来找的我!他叫罗平,你问他是不是叫这名字,便可知我有没有说谎!”
络腮胡死也没想到替罗智办趟事还能落到小阎王的手上!小阎王的名号,可不只是京城白道上的人对他避之不及,黑道上的看到他,也得绕上三里路!
他们进衙门没片刻工夫,就挨了十几杖,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