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样东西白媞雅都没有见过,自然也不明白它们的含义,所以她便安静地听着路德维希为自己讲解。
“这种牌叫做韦特塔罗牌,作用类似于占卜,属于神秘学的范畴。
我拿出来的这张牌,名叫“倒吊人”,和你描述的那些尸体基本一模一样的姿态。
倒吊人代表的含义,我自我牺牲的崇高精神,而说起这张牌的起源,那就要提到我拿出来的这本书了。”
路德维希把塔罗牌递给白媞雅,另一只手翻开了桌面上的书,继续解释起来。
“这本书名叫《诗体•埃达》,是一本非常古老的史诗,用以记载北欧神话。
“倒吊人”的起源,其实就是北欧神话中神王奥丁的神符。”
说着路德维希停下了手中翻书的动作,并把书推到白媞雅面前。
书中的内容大致如下:
{九天九夜被倒挂在寒风呼啸的树上,我把自己当做自己的祭品,没有水解渴,也没有面包充饥。
我不断捡拾从树上掉落的文字,从上至下,收获鲁纳斯文字。}
“老爹,这段故事的意思,是奥丁献祭自己,从而获得了知识吗?”
白媞雅也算是学会了独立思考,这是很大的进步。路德维希对此感到颇为欣慰。
“没错,丫头进步不小啊!这段故事就是在说奥丁牺牲自己从而获得了知识。
鲁纳斯文字,就是一种已经失传的古老文字,又叫卢恩文字。
这也是塔罗牌中“倒吊人”的来源,只不过呢,渔村里的情况并非如此。”
路德维希停下并故意卖了个关子,想看看白媞雅这一次能想到什么。
白媞雅也没有辜负他的期望,立刻就发现了问题所在。
“那些尸体并不是自我献祭牺牲的,他们是被让当成了祭品!”
“丫头,你真不愧是老爹看重的人!
这些尸体,大概率都是渔村的居民,他们遭到了屠杀,并被作为祭品献祭。
这就说明,反抗军中有人妄图在渔村探寻某种秘密,而这个人,大概是一个学者或者是教授之类的存在。”
路德维希说出了自己的推断。
“老爹,能分析的都分析了,那么接下来我们该去渔村了吧?”
白媞雅问道。
“嗯,我已经派威叔去做安排了,你先回去休息准备一下,等威叔那边处理好前置的事情我们的就出发。”
路德维希肯定了白媞雅的问题,两人的对话就此结束,白媞雅离开了书房。
确定白媞雅走远了,路德维希才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枚婚戒戴在左手的无名指之上,并自言自语起来。
“这一次去渔村想必会非常凶险,阿渺,把你的力量借给我吧,保佑还能平安地回来…”
……
时间差不多过去了一天,白媞雅在房间中收到了拉默的通知。
威叔已经带回了消息,渔村附近的“障碍”全部扫除,可以出发了。
白媞雅快速下楼并上了路德维希的车,两人向着渔村的方向出发。
车子刚开出去没一会,一辆摩托车也紧随其后跟上,驾驶摩托车的正是冷雨婷。
她跟着前去渔村,自然是奉了路德维希的命令,暗中保护白媞雅。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路德维希将车子停在了一处破败的教堂前,与白媞雅一起下车,还从后备箱里拿出一个手提箱。
眼前破败的教堂是一座非常典型的哥特式教堂,飞扶壁分布教堂的屋顶作为连接,教堂整体以拉丁十字作为基底,正门的上方还有一扇精致的玫瑰花窗。
那玫瑰花窗也是这座教堂唯一完整的部分,其余的结构大多数都已经残破不堪。
走入教堂内,路德维希直接走到了拉丁十字的中心,并打开了手提箱。
手提箱里装着的是一个造型奇特的烛台,烛台通体都采用纯度非常高的黄金与白银作为材料,而且这个烛台有九个枝节,上方同时摆放了九根蜡烛。
路德维希将九根蜡烛同时点燃,并将烛台高举于头顶之上,正对上方的尖拱屋顶。
白媞雅的好奇心再次泛滥,她凑到路德维希身边,小声询问烛台的意义。
“丫头,记好了,老爹手上的烛台,名为光明节烛台。
光明节是希伯来人非常重要的节日,用以纪念他们的祖先从塞琉古王朝手中夺回了圣城耶路撒冷。
而光明节烛台的含义,象征着上帝庇护新圣城,同时也象征新圣城永远献给上帝。
所以这座教堂,大概率是由渔村的居民修建,目的也就是供奉罗莎。
如果把两座烛台尾对尾拼在一起,形成的图案就类似于波塞冬的三叉戟。
这么说来,我大概明白罗莎给了这些渔村的居民什么样的恩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