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自己不是当事人，江枫都怀疑自己在橙汁下药了。
要不然怎么会一杯下去，人病成这样？
难道落霜对橙汁过敏？
江枫感到不可思议，可是落霜的身上也没起疹子，不像是过敏。
这啥情况？
“他喝了一杯橙汁。”江枫斟酌语气，回答张管家和医生。
橙汁？
医生表情疑惑，确定橙汁是唯一入落霜口的东西，想了想又问橙汁是冷的还是热的。
江枫回忆一下，想起橙汁上边还加了好几块冰：“冰的。”
虽然他也不知道，大冷天的，宴会的果汁为什么要加冰块。
医生听闻，感觉落霜可能是肠胃感冒，开了藿香正气水。
他又问江枫，落霜有没有其他症状。
“昨晚被冷风吹得打喷嚏算吗？”江枫摩挲着下巴，继续补充：“还有，他昨晚有点低烧。”
“现在，”江枫举起那支水银体温计：“烧到39.3度了。”
医生大吃一惊：“39.3？烧这么高！”
江枫感觉这个医生的声音要把自己耳朵震爆了。
得亏不是在需要肃静的医院，否则他这个音量非被骂死不可。
江枫扫一眼靠在床头、眉头锁得更紧的落霜，给他后腰处添个枕头，随后把食指放在唇前：“嘘，有病号呢，小点声。”
医生也意识到自己的嗓门声音过大了，连忙点头遵从，同时小心指着放在床头柜上的药。
江枫明白这是要让落霜吃药的意思，跟医生比了个OK的手势。
“吃点清淡的，多给他喝水，”医生小声叮嘱：“烧一直退不下来的话，就让我过来打点滴。”
江枫点头，让张管家把医生送出去。
他坐到落霜旁边，正准备让落霜配合自己吃药，门口传来一阵阵低声的“夫人，夫人……”
江枫无奈地给严守纪律、站在门口的张管家分出一个眼神，问他：“什么事儿？”
“早餐安排在哪里呢？”
江枫懒得出去，指床头柜空余的地方：“端进来。”
张管家得到准许，把身后女仆端着的早餐呈进来。
落霜还恶心着呢，乍一闻到食物的味道，差点没忍住。
他干呕一声，赶紧捂住口鼻，隔绝气味。
江枫见状抬手止住张管家往里的脚步：“早餐你放门口吧，这味道刺激到他了。”
张管家任劳任怨地转身，把餐盘搁到地板，还贴心地在下边垫上餐巾。
“请问我还能做点什么？”张管家向落霜和江枫躬身。
“不必了，”江枫想着喂药还是自己来好一点，便于增加心动值：“你出去吧，有需要会叫你的。”
“遵命，老奴先退下了。”张管家面对着他们往后退。
江枫被张管家“老奴”这个自称激出一身鸡皮疙瘩，下意识摸摸手臂：“那什么。”
“怎么了？”
“你以后自称‘我’，可以吗？咱们这，不是旧时代了。”
张管家被江枫的体贴感动，近乎落泪：“遵命。”
“好了，你出去吧。”
张管家躬身退开。
江枫原本还寻思先喂饭还是先喂药，现在看落霜连闻食物味道都受不了，默默拿起那瓶藿香正气水。
“把它喝了，”江枫知道落霜不怕苦，把管子扎入口，递过去：“乖。”
落霜果然几下闷完，伸手要水漱口，祛除嘴里药味。
他漱水后，哑声问江枫：“几点了？”
江枫摁开手机屏幕：“十一点零五。”
落霜掀开被子：“我要去公司。”
江枫惊了，把他棉被捂上：“不是，你都病成啥样了，还没忘上班呢？”
落霜喝完药，恢复了些气力：“嗯，工作……”
江枫打断他：“得了，你饭都吃不下，还是老实在床上躺着吧，你领导哪位？我帮你请个假。”
落霜发热的脑子冥思苦想，实在找不出自己的上司：“不知道。”
“艾玛，病得连领导都忘了，还没忘上班呢？”江枫哭笑不得，拍落霜肩膀：“听我的，好好修养，你老板会原谅你的。”
落霜还在坚持：“可是……”
“怎么，你公司病这么严重还不让请假吗？”
平时公司各位员工的请假都是相应部门人员批的，不管理日常事务的落霜哪里知道“病成怎样”可以告假。
他竭力思索，还是给不出答案。
“哎，要不打电话跟小陈说一声，让他帮你请个假？省的你放心不下。”
落霜晕晕乎乎，觉得有理，摸出手机想联系小陈，可看到黑色的手机系统字体，又开始头晕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