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桀城看着纪晚榕的动作,微微皱了皱眉。
直到看见她往院子角落的一个厢房走去,是昨夜将吕忠奉捉奸在床那个厢房,他的心中才一下子了然了起来。
“皇姑,初阳,你们就待在这个房间里,再叫几个侍卫前来陪着,我和纪晚榕去去就回来。”
墨桀城丢下这话,长腿便跨出了房门,朝着纪晚榕的背影追去。
纪晚榕是怀疑,那间厢房,才是夜里出现的吕忠奉居住的地方,否则他们也不会在那里,将林问蕊和吕忠奉捉奸在床了。
这间厢房是入口,而吕忠奉的主卧,则是出口,因此要去了那间厢房,才能找到进入暗室的机关。
墨桀城想着,又轻轻的哼了一声,他心里很得意,因为觉得自己将纪晚榕的想法猜的很对。
而事实也正是如此,等他赶到那间厢房的时候,看见的就是纪晚榕忙碌搜查的背影。
她先是用手一点点摩挲着地上的尘土,找到沙石尘土最多的角落,便开始观察附近的机关。
厢房的四角也有四个花瓶,花瓶看着没有主卧的名贵,并不起眼,因此第一次过来的时候,没有人注意到。
而床榻正对着的那个花瓶,瓶口的地方有些许褪色,看起来是比别花瓶成色要旧一点。
于是纪晚榕缓缓将手伸到了瓶口,随后又缓缓的转动了花瓶。
墨桀城看着纪晚榕成功将花瓶转动,紧张的呼吸都要凝住了。
纪晚榕也紧张,她屏住呼吸,将手中的花瓶转到了底,又等待了三秒,却不见这房间里有什么机关被她启动了。
纪晚榕疑惑的抬了抬眉骨,缓缓吐出了一口浊气,便听见了墨桀城的声音。
“本王瞧着这花瓶明明是可以转动的,可为何转动后,却没有任何反应?”
墨桀城一边说着,也一边往纪晚榕的方向走去,他微微捋了捋袖子,双手从纪晚榕的背后穿过,环住了她的腰身。
随后他的大手便覆盖上了纪晚榕的手,带着她继续转动那花瓶。
感受着手背的温度,身后的人坚硬的像是一堵墙,而那堵会呼吸的墙,缓缓低下头,吐出热气,便往她的脖颈上扑。
“你觉得我转到底了,都没有反应,你再来转一次,就会有反应吗?”
纪晚榕皱着眉说着,觉得墨桀城就是故意在耍流氓,她缓缓抬起左脚,转身便要往墨桀城的脚上踩去。
谁知她还没踩到,耳朵便听见了极其轻微的一声响,紧接着纪晚榕便觉得自己的脚下的暗门打开了。
纪晚榕脚下不稳,身体一晃,一阵失重感便猛地袭来,两个人直直的掉了下去。
眼前的光明在一瞬间被黑暗吞噬,感受着闷闷的风往自己的脸上刮来,纪晚榕的呼吸都有些不畅。
墨桀城仍旧维持着刚刚的姿势,从背后用力的揽着她的纤腰,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就像是要将她镶嵌竟自己的血骨里。
明明不过在坠落了几秒,可在纪晚榕一片空白的脑海里,时间却仿佛过了很久。
直到耳畔传来墨桀城的一声闷哼,纪晚榕的意识才猛地回过了神。
鼻尖传来了浓重的血腥味,墨桀城在空中的时候就调换了位置,用自己的身体做成了纪晚榕的肉垫。
所以下来的时候,才撞到哪里,背后受伤了。
纪晚榕想到这里,急忙从墨桀城的身上爬了起来,仔细的观察周围的环境。
暗室很大,大概是刚刚那间主卧的两倍,看上去干净整洁。
而四个硕大的夜明珠镶嵌在暗室的四个角落,不需要阳光,便能将整间暗室照的通明。
纪晚榕没有在暗室里看见吕忠奉的身影,也没看见出去的口子,眼前能看见的只有几个红木箱子。
她走到红木箱子旁,警惕的打开,看见里头装着的是水和风干的吃食。
有些箱子已经空了里面的东西不翼而飞,而那些没有空着的箱子,装着的则是大量的金锭子。
看样子像是吕忠奉察觉到异样,临时搬走,但是还没有搬完的。
纪晚榕看着一排一排的金锭子,在夜明珠的照耀下闪烁着亮光,她微微皱了皱眉,感到有些意外。
不过是京城一个小小的京兆尹,竟在暗房藏了这么多的银子。
他的银子到底是哪来的?!
墨桀城仍旧是四仰八叉的在地上躺着,原以为纪晚榕会感激涕零、泪眼婆娑的前来治疗他的伤口。
却见她绕着箱子走来走去,眉头紧锁,却没有给他一个眼神。
看样子就像是把他忘记了。
墨桀城心中咬牙,嘴里哼哼唧唧的声音逐渐变大。
幽闭的暗室里,男人若有若无的哼哼声,才让纪晚榕又想起地上还躺着一个人。
她缓缓走到墨桀城的身边,拧着眉把他扶起来,仔细的观察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