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墨桀城全身发出的戾气,顾明月的眼皮一跳,心头是没由来的慌乱。
“你刚刚说,京城的好多人家,都不愿意让自己的女儿和纪晚榕来往?”
顾明月猛地咽了咽口水,点头如捣蒜:“是……是的,王爷,这不是我说的,是外头的人说的!”
“外头的人也说王妃失去了本王的宠爱,本王……不选择她,选择了……别人?”
墨桀城说着话的时候,还有些艰难。
顾明月这次连话都不敢说了,只是默默的点了一个头。
墨桀城冷哼了一声,嘴角扯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
“本王看你倒是非常得意洋洋,本王叫你看住她,是因为本王舍不得她离开,不是叫你为难她!”
“可本王瞧着你,倒像是拿着鸡毛当令箭,不仅没有看住她,叫她乱跑,还特地为难她!顾明月,你离开吧。”
“啊!啊?王爷,您到底是什么意思?”顾明月猝不及防的听见这话,简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猛地抬起头,望着墨桀城,眼底迅速染上了一抹红色:“王爷,微臣是真的喜欢你,才会在这府里待着……”
墨桀城闭了闭眼眸,他此刻的内心后悔无比,却也是忍住没有把话说出来。
他的内心像是已经做了什么决定,在睁开眼眸时,语气已经是变得冰冷无比。
“你觉得王妃不得宠,觉得你有皇后亲赐的管家之权,便能凌驾在王妃的头上,本王便剥夺你的管家之权,交给王妃,本王会亲自跟母后说这件事情。”
“至于你,若是没有什么事情,便待在院子里别出来了,本王怕你碍了王妃的眼。”
墨桀城冷冷的说完这话,便往纪晚榕的初云苑走去。
顾明月原本得意洋洋的表情此刻已经全部消失,墨桀城冰冷的话语在她的脑子里嗡嗡的回响。
她双眸一下子失了神,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魂似的,瘫倒在了地上。
纪晚榕不知道王府门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回到初云苑,就立刻给傅听雪写了一封信,与她约定了为维珍郡主进行第一场手术的时间,又用骨哨召唤出乌鸦,送走了信。
若是约定了给维珍治疗的时间,想必墨桀城为了和长公主表面上过得去,也不可能不放她出去。
顶多就是跟着她一起去,对她严加看管罢了。
只要一想到今日长公主遭受的流言蜚语,很有可能是墨桀城为了不让她和离,故意放出的消息。
纪晚榕便觉得心中隐隐有一点恶心。
这个猜测令她如鲠在喉。
等纪晚榕一送走那只硕大的乌鸦,便听见的屋外传来的脚步声。
她搭在窗户上的双手一颤,随即迅速将窗户合上,又抵在了窗台处。
紧接着,便看见墨桀城打开了房门。
他很自然的卸掉了身上的铠甲,朝着纪晚榕的方向走来。
两人独处一室,纪晚榕心中的防备是更重了。
墨桀城看着纪晚榕凝重的脸色,便知道她是在防备自己,每一次她一见到自己,就像是一只炸毛的小猫。
他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动作倒是没有犹豫,义无反顾的走向了纪晚榕。
“本王没收了顾明月的管家之权,也叫她待在院子里,轻易不要出来走动了,本王会跟母后说清楚,把管家之权给你。”
墨桀城说着,将纪晚榕抵在窗台前,随意的伸出手,将她耳边的碎发挽到耳后。
两人熟稔的就像是老夫老妻,又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只有纪晚榕知道,自己的心里有隔阂,那是两人永远都跨不过的鸿沟。
“怎么,这样你也不开心?”
见纪晚榕没说话,墨桀城又追着问了一句。
“她说我仗势欺人,你这不是更欺负她吗?”纪晚榕随意道,将自己的身子往后抵了抵,不想要离他那么近。
“只要你开心就好。”墨桀城忽略了纪晚榕的动作,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纪晚榕不知道他是怎么这么快,就能跟一个没事人一样。
“只要是我一辈子在王府里,我就一辈子都不会开心。”纪晚榕这回说的很认真。
“那没办法,你必须在王府里。”墨桀城的脸很平静,声音也是淡淡的,看上去胜券在握。
纪晚榕想起今日长公主府的事情,深吸了一口气,才问出了自己的怀疑。
“那你会不择手段吗?就像是之前大殿上,让见青去受刑一样,不择手段的伤害身边的人,来达成你的目的。”
纪晚榕问的很委婉,话语里满是深意,可墨桀城却笑了:“本王不会伤害你,其他的一切不过是两害相权取其轻。”
纪晚榕彻底的失望了。
她第一次感受到眼前的人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