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晚榕这话一出,确实是嚣张至极,叫京兆尹直接是汗流浃背。
对了对了,他都忘记眼前这个纪晚榕是县主了!还是太医院副院判!
都怪纪晚榕从前太朴实,太好接近,穿的衣裳也都不是那种显赫又尊贵的,叫人以为她就是一个白身。
李大人在第一次见到纪晚榕的时候,纪晚榕便笑眯眯的,也没叫他行礼。
他便把纪晚榕这样显赫的身份是完全忘记了!
京兆尹喘了一口粗气,擦了擦额角的汗珠,随后便忽略了纪云瑶的眼神,朝着纪晚榕扬起了一个勉强的笑容。
“是是是,对对对,县主您站着,您站着好了!”
纪晚榕没动,也没有说话,只是勾着嘴角看他。
京兆尹才勉强回过神来:“不对不对,县主您坐!您请坐!来人,快给县主搬椅子!”
等捕快麻溜的搬来椅子,纪晚榕才慢悠悠迈着步子,四仰八叉的坐在了椅子上。
纪晚榕原本从站着,变成坐着,已经是叫纪云瑶气的快要七窍生烟了,可她那高傲的态度,更叫纪云瑶喉间险些要呕出鲜血。
纪晚榕高傲的态度同样是叫在京兆府外围观的百姓不满,纪晚榕可是被控告杀人,还将人剥皮剔骨,罪无可恕,可她却是这样嚣张!
百姓们议论纷纷,叫围观的人是越来越多。
围观的人越多,纪云瑶心里便越得意,纪晚榕心里也开心。
“你的要求都满足了,那你现在能否给百姓一个交代?”纪云瑶冷着脸问。
纪晚榕脸上完全没有她想象中的惊慌,倒是叫她感到不满。
“不,本县主还需要一个交代——那就是纪云瑶是个白身,公堂之上,她为何不跪?”
纪云瑶听见这话,不可置信的望着纪晚榕:“我是为了百姓申冤!我不是杀人凶手,我为何要跪?”
纪晚榕勾了勾嘴角,将目光转向了京兆尹:“京兆尹大人,从前没有品阶的老百姓来公堂审问,都是不需要跪的吗?若是这样,那纪云瑶倒是不用跪了。”
“本县主的本意也不是想要看她跪,本县主只是想要给百姓们一个公平,李大人您可不能偏私啊?”
纪晚榕把“偏私”两个字咬的很重,听起来像是话里有话。
李大人感受着百姓的目光,嘴角抽搐了一下,才低低的对着纪云瑶开了口:“按理说,是要跪的,白身上了公堂,是要跪的。”
纪云瑶咬着切齿的听着,随后又在摇晃皇后送给她的玉佩。
李大人看见了她的动作,但是再怎么摇晃,纪云瑶也摇晃不出一个官身出来呀!
若是此刻纪云瑶不跪,那么多百姓都看着呢,那不就真的成了纪晚榕口中的不公?
于是李大人只能硬着头皮说:“纪家二小姐,还请您跪下!”
纪云瑶听见这话,深吸了一口气,简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她控告纪晚榕!她原本是打算让纪晚榕跪下的!跪在她面前!
如今纪晚榕这个贱人坐着,她跪着!
弄得她才像是杀人犯!!!
纪晚榕看着纪云瑶屈辱的表情,手指轻点扶手,声音不紧不慢。
“妹妹不愿意跪我们便回家吧,我知道你是在闹脾气。若是真的心中有滔天的怨气,恐怕赴死都是愿意的,更何况是轻轻跪一下?”
听见这话,纪云瑶咬着牙,心中再不愿意,也要跪下去了。
她闭了闭眼睛,眼前便浮现出纪晚榕定罪后被关押处死的场景,于是她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她身后都是百姓呢,只要她现在越悲惨,纪晚榕伏法后,百姓便会更爱戴她,这是成为皇后必备的道路。
纪云瑶安慰自己。
“大人,现在能开始审案了吗?请问臣女刚刚的那些控告,清辉县主可能提出反驳?”
纪云瑶闭着眼睛,脊背挺得直直的,在百姓看来,她此刻就像是为民请命的大英雄。
而此刻瘫在椅子上的纪晚榕,看样子便是像话本子里常写的那种大坏蛋。
众人望向纪晚榕的眼神里都带了一些鄙夷。
“是是——清……”京兆尹看着纪云瑶不断摇晃手里的玉佩,也想赶紧回归正题,可他还没把话说完,纪晚榕竟直接打断了他。
纪晚榕把纪云瑶的动作都看在眼里,望向京兆尹的眼眸也逐渐变得幽深了起来。
若是没有得到特殊的命令,从前那样懦弱胆小的李大人,是不可能会为了一个纪云瑶,得罪她的。
特别是当她亮出自己的身份的时候。
“不,不行。刚刚的纪云瑶为了显示我罪孽深重,可是特地敲了鸣冤鼓,敲了鸣冤鼓便意味着此案关系重大,这可是要受刑之后才能升堂的。”
“敢问纪云瑶这刑可是受过了?”
京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