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对纪晚榕口中的东西十分的好奇,也知道她是那副臭脾气,便是默许了纪晚榕的行为。
李标无奈,只能左看看,右看看,心中祈祷着皇后能够开口阻拦。
他原本就胆小,是最怕疼的,能坐上京兆尹的这个位置,也全都是因为皇后的关系。
可如今,竟是要让他割腕取血……这等于是要了他的命呀!
可无论李标心中如何哀嚎,皇后却仍旧是木着脸坐在椅子上,没有一丝一毫想要帮助李标的意思。
自然,她也想要看李标割腕取血,用那血来验证纪晚榕说的东西是不是真的。
肯定不是!
天下怎么可能有这样神奇的东西?
百姓给纪晚榕一点脸,夸她是天才神医,纪晚榕就真的把自己当成了神仙了不成?
感受着皇后的沉默,李标无奈,步履沉沉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随后口中还是念念有词:“自然,自然,本官最是公道,本官准备的血,自然是没有一点问题。”
“……本官也甘愿为楚王、为陛下,为案件的公正献身……”
他口中喃喃自语,像是在说服自己。
衙役们的动作很快,等李标走到公堂正中间的时候,衙役已经准备好了一碗清水,一把匕首,还有一个空空荡荡的白瓷碗。
那白瓷碗不知为何,可比平时一般规格的要来的大的多!
李标颤抖着手,拿起了那把匕首,随后又是在纪晚榕的连连催促之下,咬着牙往自己的手腕上割去。
一阵热流从手腕中涌出,李标看着那红艳艳的从自己的身上流出来,他感觉自己的眼前都有些发黑。
李标的身子微微一晃,鼻尖的血腥味叫他有些恶心,而身后传来的一道奇怪的目光,更是叫李标的心脏猛跳了起来。
李标僵硬的扭动脖子,缓缓转头望向了身后,看见的就是墨钧枫漆黑的眼珠子。
他的目光正饶有兴致的盯着他的手腕,就像是森林了饿了半个月的狼。
李标被这目光弄得浑身都软了下去。
他刚想要张开嘴讲话,却浑身抽搐了一下,两眼一翻,直接晕倒在了地上。
这已经是今天的京兆府不知道晕了第多少个人了,公堂上的人见怪不怪,甚至连围观的百姓都没有在和从前一样慌乱。
纪晚榕十分自然的上前诊断了一下,随后又朝着皇帝禀告:“陛下,李大人这是晕血了。”
纪晚榕说完这话,便微微低头,掩下了眸底的金光。
“晕血?”皇帝皱着眉头,看着李标,眼神中带着几分怀疑。
要知道京兆尹可是京城至关重要的官员,更是经过层层选拔才能筛选出来的,不仅是行政,就算是在军事、断案方面都是一等一的。
要断案,自然就是要见血。
可如今……上一个京兆尹是贼人吕忠奉,在京城中利用职务作奸犯科,而这个京兆尹李标,不只是胆小如鼠,更是晕血?
这根本不像是通过层层筛选而能选出来的人!
皇帝的心中埋下了怀疑的种子,他凝肃着眸子望着晕厥的李标,刚想要说些什么。
可皇后却是气若游丝的打断了皇帝,“陛下,如今天色渐晚,李大人晕了或许是因为白日里操劳过度,如今便把他送下去休息吧。”
“趁早验证清辉县主口中的是否是实话,再还钧枫一个公道,这才是要紧事啊!”
皇后说的也对,皇帝对纪晚榕呈上的那东西,已经有了十分的好奇,如今时间紧迫,他也不便再追究李标的事情。
于是他抬眸看着纪晚榕,随后道:“如今血已经有了,来人把李标送下去,清辉县主开始证明你呈上的东西吧。”
皇帝说完这话,皇后才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若是被皇帝发现了李标的端倪,这对她来说无异于是灭顶之灾。
而纪晚榕手上的东西神乎其神,若是能用此物来检验数年前的血液是否残留,她是一万个不信的。
纪晚榕听见的皇帝的吩咐,之前自然也是看见了皇帝的犹豫。
她知道一旦怀疑的种子种下,皇帝是一个聪明人,以后李标的言行便处处都会是疑点。
于是纪晚榕心满意足的从李标昏死过去的尸体旁边站了起来,又从副官的手上重新取回了鲁米诺试剂。
她先是端起了左边的那一碗清水,对着众人展示了一下:“这是石大人吩咐人准备的清水。”
纪晚榕说完了这话,随后便打开手中的白瓷瓶,将鲁米诺试剂滴了下去。
“很明显,此物并没有改变颜色。”
众人聚精会神的盯着纪晚榕面前的那碗水,没有任何变化,他们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接下来是京兆尹大人亲自准备的鲜血。”
纪晚榕说完,便将手中的那碗鲜血,向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