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晚榕和墨桀城在原地站了没有一会儿,后头便是又有许多人急匆匆的赶来了。
重舟一路小跑的到了墨桀城的身边,同样是被这漫山遍野的白雪刺得睁不开眼。
纪晚榕瞧见这幕,急忙上前几步,堵在洞穴出口提醒后来的人:“大家先在里面闭上眼睛,等眼睛适应了光线再出来,否则长时间盯着远处的雪,会得雪盲症的。”
“雪盲症”这个词倒是稀奇,石衡听了,含笑的看了纪晚榕许久,随后乖乖停在原地,也闭上了眼睛。
原本眼睛已经被刺得流泪的重舟,听见这话,也急急的闭上了眼睛。
直到眼睛适应了外面的光线,他重新睁开眼睛时,看见的便是令他震撼的一幅画面。
他情不自禁的“哇~”了一声。
只是一声,又是被墨桀城板着脸敲了一下后脑勺,他才急急的闭上了嘴。
“要到那疗养院势必是要度过这个湖泊,湖泊是深色的,看起来水并不浅,重舟你去找一下看看有没有别的路。”
一听到墨桀城的吩咐,重舟才缓缓将视线往下移,看见的便是眼前一片深色的湖泊。
岸边的冰块晶莹剔透。
说话间,原本那些跟在队伍身后的衙役和百姓,也已经到达了现场,纷纷是对眼前近乎仙境的场景感到震撼。
不仅如此,还有人注意到了在悬崖边晃晃悠悠的陈丽娟,对着远处陈丽娟小小的身影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幸亏咱们没有跟着阿娟一起从悬崖上下来。”
“也是阿娟,爬了八年的山才能受得住!还能那样惬意的晃来晃去!就像是一只快活的猴!要是我们,早被吓死了!”
“还是清辉县主有先见之明啊!”
墨桀城身边的重舟明显也是听见了众人的话,他清晰的看出了陈丽娟不是悠闲的晃来晃去!
是快冻成冰块了!
“主子,百姓们都看着,要不要叫人把陈丽娟拉上去?若是弄出了人命,是不是讲不清了?”
墨桀城盯着陈丽娟在悬崖上晃荡的身体,眼眸深处是一片幽深。
“就让她吊着吧,她不是说自己在这里生活了八年,只有攀岩才能出去吗?”他说着,表情也逐渐冷漠了起来。
死了也好,死了就能知道她那张人皮面具下的,到底是谁的脸了。
皇后的谎言即将彻底崩塌。
墨桀城想到这里,扭头看着纪晚榕东找找西找找的身影。
眼见着真相就在远处,纪晚榕此刻急的有些团团转了。
墨桀城敛了敛眼底的墨色,随即又是换了一副笑容,才走到了纪晚榕的身边。
“想要现在就过去吗?”墨桀城问,嘴角还挂着一个淡淡的微笑。
“嗯,过去的越早越好,他们看见‘陈丽娟’挂在那里,却不知晓其中的原因,暂时也不知道我们发现了这条路。”
“我们将他们打得个措手不及,他们心中慌乱,暴露出的破绽自然也会更多。”
纪晚榕一边朝着墨桀城解释着,一下子便觉得身边的男人突然靠近了自己。
鼻尖突然涌入他的冷杉香,腰侧便被一条长臂紧紧的箍住了。
纪晚榕猝不及防的被这么一搂,整个人踉跄了一下。
她下意识就想要挣脱。
因为昨日马车上,墨桀城朝她问了那些话之后,她就想要尽量不要和墨桀城再继续产生交集了。
可还未等纪晚榕将他的长臂挣脱开,耳边却又是响起了墨桀城低沉的嗓音。
“本王也是这样想的,本王想知道知道真相,越早越好……然后再当着她的面去询问她,到底还是为什么?”
他的声音里还带着几分淡淡的忧伤。
纪晚榕抬眸望向不远处的屋子,缓缓没了挣扎。
感受着怀抱里女子动作的变化,墨桀城苦涩了许久的心才算是切实的多了一丝丝的甜。
纪晚榕再次体会到了飞一样的感觉,近距离的看到了脚下波光粼粼的湖面,甚至还有鱼儿穿梭在浮冰之间。
不一会儿,便是到达了湖的对岸。
她悬空了许久,脚下都有些发虚,墨桀城一口气飞了过来,倒是没看见有什么特别吃力的感觉。
他深吸了一口气,估量着这个湖泊的宽度,随后便提起了内功,逐渐点地,便架着轻功朝着对岸飞了过去。
站在岸边的石衡瞧见这幕,微微眯了眯眼眸。
他随后转身对着身边的衙役耳语了几句。
等纪晚榕和墨桀城走进了居住区,原本零星的几个在外头扫雪的居民看见这幕,急忙扔了扫帚就往屋子里跑。
纪晚榕的视线随着那几个人进了屋子,她仔细观察了身边的木屋,又是往远处望去,看向了远处密匝匝的树林。
远处的树林没有被大量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