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六榕寺回来,两个人就开始探讨起了对于佛教的一些信息。
刘芳萍跟小白不同,从小她基本被父母禁锢在家,陪伴着她长大的就是奶奶讲的那些民间故事,带着浓重的迷信色彩。
而小白,因为他的爷爷奶奶喜欢走寺庙,虽然老年人走寺庙基本也是出于迷信的想法,但小白作为新时代成长起来的孩子,自然有不一样的眼光,偶尔的他还会从寺院的结缘处捡几本书看看,所以算是很早就有了一些佛教的入门知识。在这方面,他可以当之无愧的做刘芳萍的启蒙老师。
因为那天老和尚说到消业,刘芳萍就问了老和尚如何消业的问题,老和尚就送了她一本地藏经,还告诉她多多放生,多救济苦难,多做功德,多念经念咒念佛号菩萨圣号都可以有效的消除业障。
刘芳萍把地藏经大致翻看了一遍,她感觉地藏经就好像一部神话故事集,里面讲到最多的就是地狱鬼怪,还讲到了如何超度死去亲人的方法,这让她想起了当年奶奶的还魂,以刘芳萍曾经所受的教育,她一直认为奶奶还魂,只是因为她心有执念所产生的幻觉,当时村里有很多人也是这样认为,这么多年来,她一直为工厂的事奔波,几乎已经忘记了当初奶奶还魂时对她的声声求恳。这个时候,她回忆起来,才突然记起了那时奶奶一声声的小阿芳救我的呼喊。
刘芳萍心里想着,不管有用没用,当初她答应了奶奶,那就算了愿吧,趁着还有几天放假,她照着书上说的,开始磕磕巴巴的念起了这部经文,第一天开始念,可把刘芳萍给累惨了,中途歇了好几回,化了几个小时,总算把整部经完整的念了一遍,她想想也觉得好笑,念经本来是村里老太婆们干的事,她居然也整起这事,真是感觉怪怪的。
小白则当仁不让做起后勤,保证她的安心读诵,第二天她念起来就顺畅多了,第三天居然一个半小时就念完了,小白直夸她天分高,到第四天,她上午念完一部,下午心血来潮又念了一部,然后五天就把七遍念满了。越念还越来了感觉,念到最后,感觉全身热乎乎的,刘芳萍觉得好奇怪,这到底是是读诵的作用还是经文的作用?
晚上或许心有所念,她竟然梦见了从未入梦的奶奶,喜气洋洋的向她微笑挥手。
为此,她跟小白说起了从小村里的一些事,比如那些菩萨的坐堂。因为刘芳萍工作需要,经常要跟一些客商进行谈判较量,所以她一直喜欢去图书馆查找各方面的资料,为了能够尽量掌握主动权,看了不少心理学方面的书,还包括催眠术。所以,她一直认为那些所谓的菩萨坐堂,其实是更年期综合症下发生的自我催眠。
她跟小白讲到了她小时候在村里看到的一个妇女在半路上突然包公上身的事,当时她也好奇挤进去看了,见那个女的,脸色通红,手舞足蹈,完全就是一副戏里见到的包公的样子。仔细去看就会发现,那些坐堂的基本以更年期妇女为主,偶尔也有更年期男性,至于坐堂的对象几乎无所不包,都是戏里出现过的角色,比如齐天大圣,猪八戒,黄老相公,最多的就是观音菩萨,关公菩萨,她觉得就是更年期妇女因为抑郁内心期望被更多人认可的一种表达方式,在这样长期的自我催眠下形成特定的一些条件,当周围的条件符合要求就会自动进入催眠状态,进行完美的角色转换,当一个人从催眠状态醒来是不会记得催眠状态时发生的事的,这跟这些坐堂的表现完全符合。
但是小白告诉她,她说的可能也有道理,但还有一些情况就不是这样,比如曾经他们村有个女工,她孩子有一次病了,怎么都好不了,后来她婆婆去找了一个坐堂的看,那个坐堂的,说是出魂去她家转了一圈,然后告诉她们,是因为他们本家有个亲戚很多年前有个孩子被蛇咬死后一直没人记得,所以才找上了她们的孩子,来讨点祭祀,后来烧了纸果然好了。像这种多是精怪入身,其实也不是啥好事,如果迷恋其中,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