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他也看了过来(1 / 2)

张遮仔细核对过题目,便一张一张亲自发下来。

姜雪宁是最后一个拿到卷子的。

张遮将答卷轻轻地铺在她的书案上,转头对角落里守着的宫人吩咐道:“一天中日头不一致,这个位置有时太明亮有时太晦暗,需多加留意。”

他说完,便走向另一边,说了同样的话。

姜雪宁虽低头在看答卷,但不过是如坠云雾里。

怎么这样的巧。

另一边,坐的便是姚惜。吏部尚书姚太傅的女儿,模样生的倒是俊俏,只是人不大好,眼也瞎极了。

她便是那位正与张遮议亲的姑娘。上一世不仅在议亲议到一半死活退了亲,还在京中极尽散播张遮克妻的谣言,联合姚太傅在朝堂上好一顿打压,可谓毁尽了他的名声,折辱了他的骨节。

昨夜,沈芷衣走后,几人聚在仰止斋正厅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时。

姚惜便是第一个敞开心扉,吐露不满的。

“与我议亲之人,便是最近那位与锦衣卫互生龌龊,闹得满京沸沸扬扬的刑科给事中!”

这件事,在座几人都知道点底细。一时怔然,都没说话了。

反倒是姚惜,像被人打开了话匣子,说着说着,反而哭了起来:“可如今庚帖都换过了,嫁也不是,不嫁也不是。且那张遮先前已经议过两门亲,只是一个跟人私定终身退婚了,一个还没过门就死了。他家中还只剩得一个寡母,又老又丑,乡野妇人没有见识。本人又是白身吏考上来的。这一回好不容易攀附上我姚府门楣,必不肯主动退亲的。我父亲乃是当朝一品大员,我堂堂一世家嫡女,怎能嫁给这种人?”

姜雪宁那时便坐在一边。本知道姚惜在与张遮议亲心底便烦的不行,此时一听,更是连连冷笑:张遮稀罕攀这个姚家门楣?

姚惜哭哭啼啼,听得人烦不胜烦。

姜雪宁起身便径直回了屋。她这时要做些什么,恐会给张遮抹黑。

罢了。她忍!

考卷上的题与上一世没有变化,除了多了一份张遮出的律法相关的常识。与燕临搞来的那份考卷更是大差不差。

她提笔,细致地写起来。

时间溜得很快。你想要做些什么的时候,反而最是匆匆不等人。

宫人从后边,依次收了上去。

这回抬头,上边只剩得一个谢危和一个张遮了。其他三个老学究早就不知道跑到哪处去躲懒了。

宫人将收好的答卷整齐码好,放在了谢危的桌前。看来这次,依旧是他阅卷。

张遮还是安安静静坐在那,连姿势都不曾变动过一分一寸。他好像已经习惯了这样做,不论什么时候,都总是这个样子。

下边人心惶惶。

谢危那边分了半叠出来,递到了张遮这边。

后者愣了半秒,才接下。

两人阅卷速度都极快,一份答卷看不了半刻,便能提笔画下。

不过两炷香的功夫,两人便几乎同时停了笔,正好此时,外边那几个老学究也回来了。

“正在阅卷是吧。我们也帮忙看看。”

先前跟张遮搭话那人,也没多问,径直便扯了他手上的答卷拿过去。三人便围在一处看起来。

那人本就是有心找茬。他指着答卷,冷笑一声:“这张答得简直文不对题!这张也是,下笔千言,离题万里!连孟亚圣说的‘生于忧患死于安乐’都解不出,这还入宫伴什么读……张大人啊,虽说你心善,但她们是要作为公主的伴读,怎么也不能如此宽松。”

他简直是变相骂张遮阅不好卷。

姜雪宁坐在最后一排,原本看那老学究起先的动作就已有不满,如今再口出阴阳之语,更是怒从心起,就要拍案而起。

张遮却再度抬眼望了过来。

“……”

张遮拱手,也不辩解,便这么干脆认了下来:“先生说的是。”

那人话哽在喉间,拂袖坐下。

谢危接过答卷,看了眼,不知为何,似乎还看了眼姜雪宁。最后才淡声道:“先生说的不错,张大人阅的也不错。但几位学生此前不曾系统就学,还需先生多加引导啊。”

那人一听,虽说心里还有不舒服,但脸色也缓和了许多,应下。暂且不提。

“方才与几位先生阅看过。评议的结果也出来了。”谢危将答卷收拢,整理成一叠重新放在一起,对众人道。

一时间,众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忐忑不安起来。

连姜雪宁都有些呼吸不顺畅。

“诚国公府萧姝,上佳,可留;

“陈大学士府陈淑仪,上佳,可留;

“姚尚书府姚惜,中上,可留;

“……”

姜雪宁坐在下边,手心捏得起了汗。莫名间,她便虚虚向张遮那望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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