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姑娘。”
姚惜,萧姝,陈淑仪向她走过来。甚至还带上了一个姜雪蕙。
姜雪宁依旧坐在那,心底的失神还没缓过来。因而面上显得有些冷淡。
姚惜心底打了退堂鼓。但一转眼,便是光风霁月的张遮。她咬咬牙,闭着眼,索性一口气全说了出来:“可否把那个彩头让出来,我愿奉上金银财宝。”
她一睁眼,便见姜雪宁依旧淡淡的。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她甚而还变得更凶了些。
姜雪宁没接话。但人是醒过来了,似笑非笑睨着她。
姚惜莫名从里边看出一丝嘲讽。她的长相极其明艳,从前不觉得,现在这么迎面对上了,才恍然发觉她的眼睛似是嵌了刺,让人对上一眼就心里一惊。
一个姜家养在庄子上,不知礼数,不识大体,成日女扮男装与勇毅侯府那位世子厮混的人。
竟会有这样的魄力。
姚惜定了定神,暗笑自己多虑。姜雪宁怎么会有那样的本事?
“姜姑娘。你有什么想要的,尽管说来。张先生是……”她脸上飞快溜上一抹红,“是我已议亲的未婚夫。让给我,于礼数也相符合。你有什么想要的,说与我也是一样的。”
姜雪宁笑开:“张遮既然是你已议亲的未婚夫,有什么想要的,说与他不也是一样的?”
今日人多,张遮也在,姜雪宁无心与她起争执。但也并非没有脾气。
姜雪宁起了身,偏眼看她时,那一点恶意也随之流露出个彻底,“何况,我听闻这门婚事已是作废了?”
她抬了抬手,下巴微扬,“容让。”
姜雪宁与她错开身,看也没看其他三人,便调了方向去找沈芷衣。
“宁宁!”沈芷衣正好也在寻她,此时瞧见了,遥遥便挥起手来。
于是身后的姚惜不能再跟来。纵使心里憋了一肚子气,也只能闷声吞了回去。
“母后要看看你们呢。”沈芷衣身后已经跟了几个伴读,此时笑得娇俏,自觉得就要上来挽她。
姜雪宁木了木脸。
那多事的太后。
“皇兄。母后叫我们。”沈芷衣跟她说完,又蹦蹦跳跳去找沈琅。
跃起来时,像只翩然欲飞的蝴蝶。
太后今日竟然也在场。只是不在御花园,却进了一间偏殿,透过敞开的殿门,将一众人一览无余。
萧太后就是这样的神经。
姜雪宁在心里默默腹诽。
宫里也有家里长短,婆媳争锋。上一世沈玠刚刚登上了这位子,她便以她才学不高等等为由,说她德不配位,理应丢到四妃的位置去。可没把她给气死。
此时再来一世,竟还要去看她的脸色!姜雪宁幽幽叹气。
她身份不高,学识也不高。但耐不住沈芷衣喜欢,便跟萧姝一道,一左一右跟在了沈芷衣身侧。
于是太后萧氏含笑望过来时,便一眼瞧见了这位眼生的姑娘。心里也有了猜测。
她自然是知道自己这位女儿是有多喜欢姜雪宁的。
“母后!”
公主见了太后,也如寻常人家的母女一般亲昵。萧太后含笑向她招了招手,于是沈芷衣便依偎在她腿边。
沈芷衣见完了萧太后,底下的九位伴读才齐齐跪下行了礼。
“臣女拜见太后娘娘。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上边端坐着的萧太后身份尊贵,母族显赫,膝下又有两子一女傍身。是以不论是从前,或是现在,过得都很是舒坦。
她保养得当,眼角虽掩不住岁月留下的细细皱纹,但也多了分韵致。
她一手拉着沈芷衣,一面向当头的萧姝笑眯眯开口:“小没良心的,快起来。入宫这样久,也不知道来看看姑母。”
萧姝虽有心不想显山露水,也架不住萧太后这样的偏袒。她起了身,乖顺答了几句话。
萧太后便也叫她坐在自己的另一边,细细打量一番,心里很是满意,道:“你与芷衣本就是姐妹,自然该亲昵些。是不是?”她盯了眼频频回头的女儿,嘴角衔了抹笑。
“是……”沈芷衣答的有气无力。
“只是之前与你父亲说接你进来住,你父亲非说不合规矩。折腾来折腾去,又劳累众臣搞什么名单,遴选伴读。到头来姝儿还不是进来了?真是麻烦……”萧太后又转头与萧姝说话了。
底下一堆人听得头低的越发下去了,更不敢出一点声。
个个都人精似的人物,哪里听不出来萧太后明里暗里都敲打她们了。这意思,便是这伴读只该要个萧姝,旁人都是多余的了。
两人若无其事地拉起了家常。
沈芷衣时不时便偷偷回眸,瞟一眼自己其他几个弱柳扶风的伴读。
虽有心想要说话,但知道自己母后的脾性,要给她们立个规矩。心里也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