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两事,张遮该作何感想?
那杯滚烫的茶,还是不够。
姜雪宁眼神微沉。
其实,一开始,她也并非存有那样的坏心思的。亲情虽不可强求,生之恩却真真实实的存在。
“何至于此呢?”
在张遮上前时,另外两人也没了动静。
孟氏被姜伯游喝了一句,情绪本就不太好。又见身后跟着的张遮,脸色更是青一阵白一阵。
嗫嚅着嘴,想说些什么,又还没思索好借口。
与张遮说,跟姜雪宁就大不相同了。
因而这一声,尤为出群。
姜雪宁眼中一颤。她抿起嘴,不愿将这些烦心事大张旗鼓地拿到张遮面前去。
“张大人母亲,我如今已派人好生送回去了。”她低声解释了几句,又欲好言好语的道歉。
只是想破了脑袋,也不知如何挽回。
将将才说了一句抱歉,身前的人就伸手压下她的话。
张遮的手轻轻按在她的袖上,说是触碰,也只不过是转瞬即逝罢了。
两人间那一点距离,近乎没有,又隔似天堑。
“无关姜姑娘。”他低声道。
她指腹间的灼红在白皙中格外打眼。
张遮眼神微暗,转瞬便恢复了寻常:“既是如此,在下便不再过多打扰,家母一事,有劳姜夫人操劳了。只是往前宫中奉宸殿时,姜二姑娘还有一书未曾取去。此番凑巧,索性一同去取了,何如?”
这话该问姜雪宁,少不了征得姜伯游的同意。因而他先看过姜雪宁后,才慢悠悠望向一侧讪讪的两人。
气氛死寂,青天白日也冰得全身发寒。
那一句明显的阴阳之语,从张遮的口中滚出来,让人不得不心悸。
就这么一眼。
孟氏原本还有些铁青的脸色彻底灰败下去。她不自然地偏开头,隐在袖下的手已僵冷得失去知觉。
“去吧。”
姜伯游没有拒绝的余地,默然点头。有心想斡旋几句,多年的官场沉浮却告诉他。
多说多错。
对于张遮,这招是行不通的。
何况,这事他们本就理亏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