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一震，张了张嘴。
好像一瞬之间便失去了所有力气，脚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以希求稳住整个身子。可力小而任重，鲜不及矣。
反反复复的疼痛忽然又缠上了她。似乎知道了她唯一的依靠也不再成依靠后，来势比每一次都更加凶猛。
不可能的。
她低声喃喃。
张遮怎么会拒绝呢。
倒下前的最后一刻，她歪了歪头，偏眼望去，寻的第一个目标依然是他。
张遮目光一颤。
两人临近。他终究没忍住，压下目光，下意识便伸手，稳稳接住了她欲落的身形。
女子身材纤细又柔软。
拦住腰，上半身却依旧不受控制地向下坠去。飘扬的发丝摇摇晃晃，最后正好停留在沈玠那柄剑上。
姜雪宁脸色苍白，目如死灰。
张遮闭了闭眼，将她搀起。
“这是怎么了？”沈琅亦是讶异，他若有所思，笑道，“张爱卿这脾气可得改改了。瞧瞧把人小姑娘伤的。行了，下去吧。你想好了，再来回复不迟。”
“是。”
张遮不欲多留，简单谢恩后，便将人半搀半抱给拖出了御书房。
殿外天气逐渐好了起来，日光暖暖。
“张大人，见笑了。”
姜雪宁脸皮忽然薄了起来，她低头解释道，“这几日忧心的事多了些。方才，没连累张大人吧？”
张遮松开她，手便垂落在一侧。
衣袍被压出褶皱，折痕深深，显示出这双手的主人并不平静自然。
张遮看了她好一会儿。才哑声开口:“没有。”
“是我连累了你。”
他顿了顿，像是在解释，眼中罕见地染上无措，“是我怕连累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