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好气道，“好了。娘来收拾吧。你去哄哄雪宁。她是个好姑娘。”
张遮放下碗筷，带了些笑:“是。”
没明说。但母子俩都清楚，这次是不一样的。
张遮将姜雪宁一路送到了吕府。
她刚开口时，张遮眉心便跳了跳，心下有些不好的猜想。但他什么都不能说。
吕显购置的这座宅子，位置很偏，巷道之间很安静，没什么人过往。
张遮正准备转身离开时，姜雪宁忽然开口，叫住了他。
“张遮。”
她不叫他张大人，也不叫他张遮了。
张遮回望过去。
一宿没睡，姜雪宁状态很不好，皮肤有些松弛，哭了一夜的眼不负所望地红肿的不像话。眉眼间，也尽是沉郁。
来时，她只是垂着头，一言不发。
末了，反而叫停了他。
姜雪宁往前踏了一步，掀开嘴角，轻轻地笑着唤他:“你低头，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
张遮随之低头，认真地看她。
两人相望无言，情意连绵。
姜雪宁忽然就笑了一声。她弯着眼，愧怍，沉郁，歉疚之后，她第一次这样打心底里露出一丝笑来。
她没开口，反而闭上眼，踮起脚尖，虔诚地细细啄吻张遮的嘴角。
一个没避没退，一个迎面而上。
没有情欲，只剩赤诚。
“这一次，是我先僭越你。”
她退开身子，眼里还有残留的温存。姜雪宁低声开口，对他笑了笑。
“还有，我对你，非是心不甘情不愿，也非是故意要折辱你，让你不堪。”姜雪宁顿了顿，想起与张遮的初见，眉眼弯下去。
那时，她被尊为皇后，众星捧月，花团锦簇，呼风唤雨。又有谁知，这看的一眼，那人误入，却会困了她一生？
“而是一见钟情。”
张遮低眼看她。他脸上没有惊讶，也没有后悔。只是淡淡的笑意。
“我知道。”
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