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瑾瑶见孙氏敢怒不敢言,明明气得不轻,眼眸里氤氲着怒意,却还是极力隐忍,维持得体的笑容,她心中佩服,同时也觉得心情舒畅。
曾几何时,她是把孙氏当亲生母亲对待的,谁料孙氏没把她当女儿,一直都在算计她,还谋害了承宇,就连她的生母都是孙氏害死的。
而作为亲闺女的孟瑾玉看出母亲的难堪,也不好反驳,因为别人说的都是好话,只是她母亲真的做过亏心事,扣下孟瑾瑶生母嫁妆的事,已人尽皆知,这种好话用在她母亲身上就让人觉得讽刺。
孟瑾玉眉头微微皱着,怨愤地瞪了眼在看戏的孟瑾瑶。
孟瑾瑶与孟瑾玉的目光相撞,她戏谑地勾了勾嘴角,看到孙氏被‘鬼’缠身,每晚都几乎一夜无眠,受尽惊吓,她就高兴,但这还远远不够。
若非我朝律例规定,子女状告父母,无论是否属实都要坐牢,她真会告孙氏谋害承宇,至于她生母的死,如今已经查不到证据了,有人证,可是单凭那妇人的片面之词,罪名难以成立。
总有一天,她会让孙氏自己承认的。
人精神恍惚,精神压力过大,意志力就会一点一点崩溃,她等着那天的到来,孙氏最后死不死不要
紧,因为很多时候活着比死了更可怕,活的生不如死,那还不如死了。
孙氏的娘家大嫂杨氏看到她们姐妹间的暗潮涌动,暗道一句果真是攀了高枝儿,能耐了,既然孟瑾瑶视小姑子为仇敌,那她作为孙家的人,在孟瑾瑶这里也得不到好处。
既然如此,还不如帮小姑子,小姑子高兴了,她顺便从小姑子这里讨点好处,她大儿子也要娶媳妇了,若是小姑子能帮扶一点,他们家还能省一笔,永昌伯府即使没落,但好歹曾是钟鸣鼎食的世家,家底是有的,看今日招待客人的鲜果,点心是一品斋的,茶也是好茶,就知道伯府现在也过得不错了。
而小姑子主持中馈,帮补娘家也方便。
这么想着,杨氏便岔开话题:“阿瑶啊,听闻你跟阿玉最近因为交朋友的事发生了矛盾?”
听到自家嫂子出言,孙氏缓了一口气。
孟瑾瑶一听便知是因为静宁郡主的事,眸光淡淡地往孟瑾玉身上扫了眼,淡声问:“舅母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许是有误会吧。”杨氏轻叹一声,语重心长道,“你们就两姐妹,没有其他姐姐或妹妹,可要好好相处啊,你是做姐姐的,可要让着妹妹,阿玉为此事还哭了
许久。”
这般不分青红皂白,直接往她头上扣下不友爱妹妹的罪名。
孟瑾瑶面不改色,不急不缓地回道:“那二妹妹可有跟舅母说,她因何事而哭?”她这话虽然是在问杨氏,可目光却落在孟瑾玉身上,意味深长地看着孟瑾玉。
孟瑾玉对上她的眼神,面色一紧,先前有静宁郡主在场时,在孟瑾瑶这里吃了大亏,这次可不敢赌,这种时刻,只能认怂,否则在宾客面前丢人,她的名声可就毁了,忙道:“那天其实是我的不是,也怪我没说清楚,让郡主误会了大.大姐姐,回家后很是自责,就哭了一场,幸好大姐姐并没有怪罪我。”
孙氏一听这话,就知道肯定错在她女儿,只是那天女儿回来并没有说清楚,只说了孟瑾瑶在静宁郡主面前诋毁自己,没想到还另有隐情,她看了女儿一眼,温声说:“你这孩子,以后话说可得注意点,郡主后来没误会吧?若是郡主误会了,你亲自去跟郡主解释清楚。”
孟瑾玉回道:“母亲,已经解释清楚了的。”
孙氏轻轻颔首:“那便好。”说罢,她便施施然的站起来,对孟瑾瑶道,“阿瑶,阿玉,你们先帮母亲招呼着客人,母亲先去厨房看看
午宴准备得如何了。”
孟瑾瑶和孟瑾玉应声。
这下,也正中其他夫人下怀,她们还寻思着如何跟孟瑾瑶攀谈一番。
孙氏离开后,孟瑾玉带着未出阁的姑娘离开花厅,到旁边的小阁楼玩叶子牌。
孟瑾瑶则是游刃有余地应付着那些夫人,她态度淡然,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感,让那些夫人想拍马屁都不好拍,想讨好她都有难度,就连孟老夫人娘家侄子的媳妇,仗着长辈的名头,也难跟孟瑾瑶拉近关系。
没过多久,午宴开始,男女分席。
男宾那边开怀畅饮,行酒令助兴,气氛很是活跃。
女眷这边就安静多了,只挑京中的趣事说,免得气氛太过沉默。
孟瑾瑶看着这桌佳肴,饭菜味道熟悉,跟她与阿宁曾经吃的某家酒楼的味道相似,估摸着是她那爱显摆又好面子的父亲让请酒楼大厨来掌勺,上午吃的点心、鲜果也都是好东西,茶也是好茶,今日这场不大的宴会,又是一笔开销。
她勾了勾嘴角,嘲弄一笑,永昌伯府都没落了,没了她母亲嫁妆的支撑,竟然还要打肿脸充胖子,这大概就是由奢入俭难。
午宴过后,杨氏寻着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