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天,顾景熙感觉他家的小姑娘有点问题,偶尔还盯着他发愣,眉头还皱着,似乎是受什么问题所困扰。
可当他问了是因何缘故,小姑娘又说没事,让他有点摸不着头脑,但他可以确定自己真没惹她。
祁蕴文见他坐着发愣,案桌上的公文也不处理,便喊了他两声,谁料他似乎并没有听到自己的话,就迈步向他走过去,敲了敲案桌。
顾景熙抬起头,茫然地看着他,似乎还没完全反应过来。
祁蕴文道:“曜灵,你在想什么?喊了你两声都没有反应。”
顾景熙一愣,旋即道:“墨白,你来得正好,我有件事想请教你。”
“你学识渊博,还能有事需要请教我?”祁蕴文脸露诧异之色,难以置信地觑了觑他,接着又问,“那你说说看,到底怎么回事儿?”
顾景熙开门见山地问:“你有姐姐妹妹,跟姐妹一起长大的,现在你还有女儿,想来是了解小姑娘的,你说一个小姑娘忽然间心情不愉快,问了也没说是怎么回事?”
祁蕴文一听,瞬间就乐了,他还以为好友有什么事儿,没想到竟然跟小媳妇有关,还傻乎乎的问他这种问他,呵呵笑
道:“顾曜灵啊,你要完了,没想到你也有今天,竟然也会为了个小姑娘烦恼。”
顾景熙又是一愣,旋即道:“我只是没养过小姑娘,不懂小姑娘的心思。”
祁蕴文白了他一眼,无奈道:“行了,别解释了,解释就是掩饰,在意就在意呗?现在就你我二人,认了也没人笑话你。”
顾景熙理所当然道:“好好的孩子,忽然间闷闷不乐的,怎么可能不在意?”
闻言,祁蕴文深究地觑他一眼,感觉他还是有些懵懂,但也没多嘴,没准儿说多了,他心里觉得别扭,还退缩了,便问:“你是不是惹人家小姑娘不高兴了?有些小女孩的气性大,就我那闺女,她的气性就颇大,惹她不高兴了,能记仇好几天,每次见面都能念叨你一遍。”
顾景熙听罢,不由得再次怀疑自己,思索片刻,然后摇了摇头,他最近什么也没做,怎么会惹人不高兴?买的簪子小姑娘也挺喜欢的,这两天还戴上了,那就说明簪子没问题。
祁蕴文又问:“那你儿子有没有惹她?他们母子俩肯定不对付,没准儿是你儿子惹她不高兴了。”
顾景熙回道:“修明在她面前压根就讨
不到便宜,只有吃亏的份,哪能惹她不高兴?再说了,修明现在也不敢明目张胆惹她,在她面前乖得像只绵羊,不可能惹她生气。”
他说罢,想了想,又补充道:“大房、二房的也不会贸然惹她不快,侄子侄女在她面前都尚算乖巧,我母亲待她也慈爱。”
祁蕴文若有所思,道:“既然你们家没人惹她不高兴,那就只有孟家了,她跟娘家不是一直关系不好?估计是想到娘家的一些事,心情不爽,自然会闷闷不乐,自个儿在生闷气,你哄哄她就好,她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单纯得很,最好哄了。”
哄小姑娘?
顾景熙怔住,他有哄过小姑娘,但感觉这次的情况,自己哄人的水平不太够,便问:“要怎么哄?”
祁蕴文纳闷:“你难道没哄过人?”
顾景熙老实巴交地回答:“没怎么哄过。”
祁蕴文:“……”
沉默了两息,祁蕴文才道:“就没有女子能抵挡胭脂水粉、华美裙子、珠宝首饰的诱惑,送这些东西,她就算有再大的气都该消了,若是还没消气,那就证明送的不够多。就比如我那外甥女阿宁,前几天我花光了她的银子,次日我去宋家
找姐夫喝酒,她看见我都没给我好脸色,黑着脸横眉冷对,隔天我送她一套头面,她又高兴了,还说我是世上最好的舅舅。”
这话乍一听,还真的挺有道理的,仔细斟酌一番,感觉的确如此。
但顾景熙又提起新疑问:“她又不是这等庸俗之人,这些能行?”
祁蕴文白了他一眼,好笑道:“这跟庸俗不庸俗有何关系?姑娘家都爱美,喜欢的东西自然跟打扮有关系,跟男子的爱好不一样,换位思考一下,若是有人接二连三送你孤本、送你古玩字画,这礼物都送到你心坎儿上了,你还能绷着脸不高兴?”
顾景熙听罢,这才信了他的话。
祁蕴文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好好哄啊,人家小小年纪嫁给你,大婚当天还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可不能嫁给你了还要继续受委屈。”
顾景熙霎时无言,瞧着话说的,仿佛他让小姑娘受了多大委屈似的,郁闷道:“……不是我惹了她。”
祁蕴文笑得意味深长:“不是你惹的,你也得哄着啊,是你说的啊,好好的孩子,整天耷拉着脸,看着也挺揪心的,娶了人家回来,总得好好养着不是?她要是哭
了,我看你家老母亲第一个骂的就是你。”
顾景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