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瑾瑶瞧着也差不多了,不想看他们继续扯皮子,淡声问:“祖母,父亲,如今孙氏也承认了罪行,你们准备如何处置孙氏?”
孟老夫人看向孟瑾瑶,眉头皱得更紧,这个孙女从小就是个叛逆的,现在又有长兴侯撑腰,且孙氏又认了罪,若是处理结果这孽障不满意,指不定要如何闹腾,着实让人头疼。
是以,孟老夫人直接反问:“阿瑶有何想法?你虽然是晚辈,但你的母亲因她而死,你可以提一提你的意见。”
众人把目光投向孟瑾瑶,就连孙氏也朝孟瑾瑶看去,但这些日子她被折腾得要崩溃,也没敢细看那张与周氏酷似的脸,只是飞快的看了眼就收回目光。
孟瑾玉与孟承兴姐弟见孟瑾瑶沉默着,一颗心也提到嗓子眼儿,就怕孟瑾瑶提什么过分的要求折腾他们的母亲。
孟瑾瑶看着孙氏,故作沉吟片刻,回道:“谋害原配,残害子嗣的毒妇,怎配为孟家妇?依我看,父亲休了孙氏吧。”
此言一出,孟瑾玉与孟承兴心头一震,让父亲休了母亲?
孟冬远错愕,他没想过休妻,毕竟他与孙氏还有两个孩子,他再如何生气,也得顾及一下两个孩子,当即便道:“阿瑶,你若是不喜孙氏,为父将她遣送到庄子上,永不得归家便是。”
孟老夫人原本觉得大孙女的主意不错,现在听到儿子犯糊涂,心里又
是一阵恼火,就孙氏这种毒妇,明日孙氏的恶行就会闹得人尽皆知,若他们孟家还留着这毒妇,那不就坐实了她把两条人命记在大孙女头上,让大孙女给孙氏背黑锅?
今日如论如何也得把孙氏这毒妇推出去堵住那些人的嘴,且孙氏手里沾了两条人命,休了她也是合情合理,更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她面色不虞地瞪了儿子一眼,十几年来第一次赞同了大孙女的话:“我倒觉得阿瑶的主意不错,像孙氏这样的毒妇,不配为孟家妇。”
“祖母!”
“祖母!”
孟瑾玉和孟承兴惊愕地看着孟老夫人,没想到祖母竟然还赞同,他们的母亲被休弃,以后父亲又给他们娶了继母,那可怎么办?他们岂不是要被继母磋磨?
孟老夫人沉声训道:“承兴,阿玉,你们也不是小孩子了,得学会明辨是非,像孙氏这样的毒妇怎配为我孟家妇?”
闻言,孟瑾玉与孟承兴没敢再吭声,不然祖母在气头上,怕是连他们姐弟也要一起罚。
孟老夫人见他们姐弟被吓着了,不再多言,转而看向儿子,一锤定音道:“我儿乃永昌伯,何愁没有好妇?今儿就休了这毒妇,给她休书一封,让她滚回她的孙家去,省得留下了继续祸害我孟家子孙。”
孟冬远想了想,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儿子等会儿就给孙氏一封休书。”
即将被休弃,
孙氏非但没有难过,反而是松了一口气,继续做孟夫人,她后半生都要在庄子上度过,到时候那些刁奴还不知会如何怠慢她。
但回到孙家就不一样了,她这些年对哥哥嫂嫂,对侄子都很不错,娘家有什么事她都帮忙,也经常接济娘家,这些年来跟娘家关系一直很好,哥哥嫂嫂想来也不会亏待了她。
倘若她在孙家叨扰了哥哥嫂嫂,那去孙家名下的庄子住也行,起码自由自在,儿女想念她了,也可以去看她。
孟瑾瑶一直注意着孙氏,没错过孙氏嘴角那抹一闪而逝的笑意,她忽然觉着好笑,孙氏是不是被鬼吓傻了,竟然会有这般天真的想法,谋害了她的母亲和弟弟,还想能好好活着?让孙氏被休弃只是她计划中的其中一步而已。
须臾,孟瑾瑶道:“祖母,孙女有一事相求。”
孟老夫人心头一跳,总感觉这孽障仗着有长兴侯撑腰,憋着什么大招,她心里不免有些忐忑,问:“什么事儿?”
孟瑾瑶脸色黯然,语气低落道:“这两日我忽然梦见母亲,她同我哭诉说想要个儿子,说她在下面,没有儿子给她烧香烧纸,还遭了别人笑话。”
孟老夫人愣住,还有这种事?但想到孙氏被鬼折磨成这样,估计也是真的,要不然为何那么多人拼了命都想生个儿子?女儿虽然也是自己的骨肉,可哪里比得上儿子?若
是没有儿子的,也得过继儿子过来,为的就是自己名下有子,烧香烧纸给自己在下面享受。
她看了看两个孙子,问:“那你是想让你的两个弟弟去给你母亲上坟?”
孟瑾瑶微微摇头,回道:“不,我是想母亲名下有个儿子,以后逢年过节有人给她老人家上香烧纸钱,而她老人家也是这样想的。”
这话可把孙氏吓了一跳,她下意识就以为孟瑾瑶是在报复她,想抢她的儿子,把她儿子过继到周氏那贱人名下,这样她这儿子岂不是白生了?还是给别的女人生的?
孟老夫人再次愣了下,追问道:“那你是想过继一个男丁到你母亲名下?”
孟瑾瑶颔首道:“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