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二房、三房都对大房家大姑娘与大姑爷的事有所耳闻,这估计就是小夫妻俩闹矛盾,大姑娘前脚跑回娘家,大姑爷后脚就追上来。
去寿安堂给顾老夫人请安时,顾萱宜与武安伯世子也去了。
顾老夫人看到大孙女夫妻,知道大孙女忽然回娘家肯定有问题,便直接问了他们夫妻跑回娘家的缘由。
武安伯世子倒是老实,将事情经过言简意赅地说与顾老夫人听。
顾老夫人听罢,并没有多意外,她早就知道武安伯府是个火坑,奈何大孙女鬼迷心窍非要往下跳,长辈们拉都拉不住,温声道:“萱宜这孩子被宠坏了,行事冲动鲁莽,容易受人挑拨,做出蠢事,还望姑爷以后好生担待,多提醒她莫要冲动行事。”
武安伯世子一听,就明白顾老夫人嘴上说着萱宜的不是,实际上是说小妹不安生挑事,他连忙保证道:“祖母,是家妹出言无状在先,家母事后也知误会了萱宜,昨日便将家妹训斥一顿并禁足思过。回去后,孙婿也会与母亲一起好生教育家妹,以保此类事情不再发生。”
顾萱宜怕家中长辈为难夫君,忙道:“祖母,此事孙女也有错,孙女以后不会再如此冲动,这次让各位长辈担心了。”
闻言,顾老夫人瞥了眼大孙女,眼
神里带着一丝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大孙女平时如此娇蛮跋扈的姑娘,竟然被夫婿吃得死死的,这就护上了,真是没出息。
张氏也看得明白,婆母明显是在帮萱宜敲打姑爷,奈何萱宜不争气,竟然还傻乎乎的护上了,见婆母没再接话,她便接上:“萱宜,以后有矛盾就坐下来好好谈,像昨日这种做法不可取,切记谨言慎行,有些事做不得,有些话也说不得。”
顾萱宜闻言,就想起昨日说要和离的话,忙不迭地点头:“母亲放心,女儿以后不会这样了。”
孟瑾瑶作为旁观者,并没有插话,目光似有若无地落在武安伯世子与萱宜身上,她能看得出萱宜是真的很喜欢武安伯世子,眼角余光都没离开过武安伯世子,当真是满心满眼都是武安伯世子,而武安伯世子对长辈恭敬有礼,所说的话都是对萱宜的维护,但目光却始终没落在萱宜身上,她感觉有一点不太对劲。
陪顾老夫人闲谈了半个时辰,众人也离开寿安堂。
顾萱宜与武安伯世子也辞别长辈,回武安伯府了。
张氏心里既不舍又担心,虽然女婿说已经跟亲家说过了,亲家不会为难萱宜,但她还是忍不住担心,亲家平时都能为难萱宜,更何况是这次萱宜打了亲家的嫡亲女儿?就算今
日不为难萱宜,日后估计也会找机会讨回来。
孟瑾瑶瞧她心绪不宁的,便问:“大嫂,大姑爷对萱宜应该还不错吧?”
张氏闻声回过神来,回道:“他对萱宜是挺好的,昨日萱宜刚到侯府没多久,他就追着过来了,看样子也很在乎萱宜。”
孟瑾瑶又问:“他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张氏一脸茫然,反问:“也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啊,三弟妹为何这般问?”
“没什么。”孟瑾瑶轻轻摇头,她想,或许是她这多疑的性子多心了,受继母孙氏影响太大,敏感又多疑。
张氏对女儿的事很是关心,虽然弟妹说没什么,可她还是忍不住多问:“三弟妹,难道你是看出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孟瑾瑶如实道:“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他没怎么看萱宜,以为他不喜欢萱宜。”
张氏怔然,但也看出弟妹没有恶意,遂笑道:“那三弟妹大概是多虑了,他很在乎萱宜,昨日他那副急坏了的模样,我这做长辈的都动容。”
孟瑾瑶颔首:“如此便好,有大姑爷护着,萱宜在婆家也能少受委屈。”
“我也是这样想的,只盼她以后机灵点,把日子过好了。”张氏说罢,旋即转移了话题,“三弟妹,三弟这两日似乎不在家?”
孟瑾瑶回道:“
是啊,公务繁忙的时候,以前也试过两三天没回来。”
张氏有些羡慕:“三弟身居要职,责任重大,忙碌也正常,不像我们家大爷,整日闲得要发霉,每日去官署点个卯就无所事事了。”
—
马车上。
顾萱宜上了马车后,就心怀忐忑忐忑,对于婆母,她本能的害怕,就算对别人再嚣张,可面对婆母她会犯怂,怕被婆母训斥。
武安伯世子瞧见她上车后,嘴角的笑容就淡了下去,约莫知道她在担心什么,马上就给了她一颗定心丸:“萱宜莫怕,我昨日来之前,就已经跟母亲说了,她明确说此事是小妹有错在先,你也是被气急了才如此,她不会为难你的。”
顾萱宜将信将疑:“真的?”
武安伯世子握住她的手,含笑回应:“自然是真的,你夫君何时骗过你?母亲也是讲道理的,她只是平时比较严苛而已,你别跟她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