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院试放榜。
张氏一早就派了人去看榜,看修文是否中秀才。
孟瑾瑶也不例外,用过早饭,就派了小厮去看榜,看自家二弟是否榜上有名。
将近午时,派出去的仆人回来报喜,顾修文中了秀才,全家欢喜,修文是几个孙辈里最聪明机灵的孩子,但也是最懒惰的孩子,吃不了读书的苦,去了灵山书院一年多,可以说是脱胎换骨,发奋图强了。
这一年多废寝忘食的苦学,把知识补回来,加上脑瓜子聪明,事半功倍,第一次参加院试就中了秀才,若从小就认真读书,前三名想来也没什么问题。
除了顾修文,孟承章也榜上有名,且还是案首,让孟瑾瑶这个做姐姐的惊喜万分。
不过,同为永昌伯的儿子,世子孟承兴可就差远了,他落榜了,连最后一名都没有够着,跟院试第一名的孟承章,简直天壤之别。
张氏前一刻还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下一刻听到妯娌的弟弟是案首,笑容都淡了几分,孟家二公子比她的修文还小两岁,但人家小小年纪就是案首,她儿子连前十名都够不着,真是人比人,越比越郁闷。
顾修文却没觉得有什么问题,能中秀才他已经很高兴了,毕竟老师都没敢保证,只说他若是正常发挥应该能中的,得知跟自己交好的孟承章是案首,他更高兴了,笑呵呵道:“三婶,我先前就跟二舅舅打赌,我说他肯定能进前三名,他觉得不可能,现在他中了案首,我赢了。”
他以前是跟着顾修明喊孟承章二舅舅,现在顾修明都被流放,被宗族除名了,他依旧在人前称呼孟承章为二舅舅,只在私底下相处,才喊对方名字,原因无他,就是觉得三叔三婶以后过继别的孩子过来,那么那个孩子跟他就是兄弟,兄弟的舅舅,就是他的长辈,跟着兄弟喊舅舅准儿没错。
孟瑾瑶笑问:“修文,你跟承章打赌什么?”
顾修文如实道:“我跟二舅舅打赌,若是我赢了,他给我洗三天衣服,若是他赢了,我给他洗三天衣服。”
孟瑾瑶含笑点点头:“原来如此,那回书院,你就只管找你二舅舅洗衣服,让他给你连洗三天。”
顾修文笑道:“有三婶这句话,即使二舅舅是长辈,我都不怕了。”
张氏见小儿子这般,忽然觉得儿子
有点缺心眼儿,一口一个二舅舅,喊得这般亲切。
但转念一想,没准儿三房以后会考虑让修文过继过去呢?毕竟修文是小叔子看着长大的孩子,知根知底的,不会出现修明那种情况,这样以后孟二公子就是正儿八经的舅舅了。
即使不过继修文,但修文跟三弟妹的弟弟交好,以后三弟肯定会提携三弟妹的弟弟,三弟妹的弟弟有出息了,这样修文也能沾点好处。
这么想着,张氏又高兴了起来,觉得小儿子聪明,想得通透。
中秀才也是喜事一桩,按照惯例,顾家设家宴,开祠堂祭拜列祖列宗,将喜事告知祖先,让祖先在天之灵能安心,顾家的子孙有出息,不会让顾家落败。
—
永昌伯府。
孟老夫人与孟冬远在家中翘首以盼,等着去看榜的小厮回来,家中两个孩子参加这次院试,他们做长辈的都有几分紧张。
孟承章与孟承兴作为当事人也是紧张的,但他们紧张的原因却又不一样。
孟承章是想努力让自己强大起来,成为长姐的靠山,因为他始终觉得即使现在姐夫疼爱长姐,但以后的事说不准的,还是得有娘家做
靠山才行,他那唯利是图的父亲是靠不住的,必须他强大起来才行。
而孟承兴则是想着要超越二哥,只要他中秀才,祖母和父亲最重视的就是他,即使他和二哥同时中秀才,最重视的还是他,但若是他落榜,二哥中秀才,祖母和父亲很有可能会偏心二哥,那他就失宠了。
当派出去的小厮满脸喜色跑回来的时候,孟老夫人和孟冬远就知道有好消息,母子俩脸上一喜。
就连董氏脸上都有了笑意,无论是哪个中秀才,丈夫就会高兴,丈夫高兴了就会好说话许多,不然绷着脸不高兴,还得让她哄,先前继女跟秦家姑娘在街上闹的那一出,丈夫火冒三丈,连带着她这两日说话都得小心谨慎的,幸好萧家和秦家的婚约没有被毁,不然丈夫会更生气。
孟老夫人问:“世子爷中了第几名?”
小厮闻言,欲言又止:“这……”
孟冬远以为儿子考的名次靠后,便道:“说吧,就算名次靠后也不打紧,世子才十三岁,十三岁中秀才已经很不错了。”
小厮听罢,忐忑地看了眼世子爷,又看了眼二公子,支支吾吾地回道:“小的将
单榜看了三遍,世子爷他、他榜上无名。”
榜上无名?
此言一出,孟老夫人与孟冬远皆愣住,他们就没想过这个结果,他们承兴就算名次不考前,那也不至于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