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来给顾景熙诊脉,大热天的发高热着实奇怪,便问了孟瑾瑶他这两日的都做了什么,吃了什么。
孟瑾瑶胡诌一通,说自家夫君什么也没做,更没有吃什么东西,都是家常便饭。只是昨晚觉得热,出了一身汗睡不着,就贪凉洗了个冷水澡,但洗澡后觉得浑身发冷,就盖上被子睡觉了,早上起来发现他浑身发烫,至今未醒来。
大夫听罢,就得出结论,说顾景熙是因为着了暑气,又洗冷水澡,冷热相冲,加重了中暑的病情,从而发起高热,现在那么烫,若是不尽快退热,会危及生命。
随后,大夫又开了药方,叮嘱孟瑾瑶说病人的饮食要清淡,这才离开。
孟瑾瑶让人送大夫,另外又把药方给丫鬟,吩咐丫鬟赶紧去抓药回来。
做完这些,孟瑾瑶回到房中,看到夫君还躺着没醒来,尽管知道他没事,但看他还没醒来,心里还是有些担忧,也不知道他是怎样把自己搞成这样的,竟然连大夫都能骗过去。
良久过后,顾景熙缓缓醒来,看到小妻子坐在床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眼眸里带着担忧之色。
见他睁眼,孟瑾瑶忙问:“夫君,你现在感觉如何?可有哪里不舒服?”
顾景熙柔声道:“阿瑶别担心,我没事,只是有点热
而已,可有请大夫来看过?”
孟瑾瑶点了点头:“刚不久前大夫来过,大夫说你发高热,情况有些严重,若是没有尽快退热,会危及生命。”
闻言,顾景熙赞赏地看了她一眼,道:“你去梳妆台的抽屉里,帮我把那个白色瓷瓶拿过来。”
孟瑾瑶听了,连忙去给他把东西拿过来。
顾景熙接过瓷瓶,从里面倒出一颗类似药丸的东西吃下去,药吃下去大概过了一刻多钟的时间,他脸上不正常的红就慢慢退下去,恢复原有的脸色,身体也没再发烫了。
孟瑾瑶见状,觉得神奇,问:“夫君,这是什么东西?”
顾景熙回道:“这是解热的药,吃另一种药就会让人看起来像是发高热一样,普通大夫看不出破绽。都是温太医捣鼓出来的东西,这老头子专门研制这种奇奇怪怪的东西,不过关键时刻还挺有用的。”
孟瑾瑶又问:“那这种东西伤不伤身?”
顾景熙道:“对身体倒是没什么影响,阿瑶放心。”
孟瑾瑶听罢,钦佩不已:“温太医真厉害,不仅会治病,而且他还会做美容养颜的脂膏,没想到连这种药都能做出来,既不伤身,又能发挥作用。”
顾景熙默默在心里添一句:那老头子还会去书斋的犄角旮旯里找不正经的书。
须
臾,顾景熙道:“阿瑶,我病了,要在湖洲城再逗留一些时日养病。”
孟瑾瑶回道:“夫君放心,我会配合好的。”
顾景熙的“病”来势汹汹,吃了一副药后退热,“醒”了过来,喝了一碗清淡的白粥,就睡了过去,谁知道到了下午,又开始发热,怎么喊都没醒来。
孟瑾瑶又吩咐丫鬟按照上午大夫开的药方,再去药铺抓药回来熬。
他反复发高热,又陷入昏迷,病情凶险,刘管家等一众下人也担忧不已,一颗心都悬着,若是主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顾家就要出现动荡了,侯爷没有子嗣,要么是按照长幼序,大爷继承爵位,要么是夫人从宗族里选个嗣子过继过来继承爵位。
孟瑾瑶看着精神爽利的夫君,问:“夫君,你这病,要病多久?”
顾景熙笑着道:“起码要病个三四天,病好了之后,还要好生休养十天八天才能启程回京,不然身体没养好,路上劳累,身体吃不消。”
孟瑾瑶嗔他一眼:“你忽然间病那么重,那些下人都快要以为我即将年纪轻轻就守寡了。”
“不会让你做小寡妇的。”
顾景熙说罢,将她拉进怀里,刚想要使坏,就被她阻止,并道:“夫君还在昏迷中,可别乱来,不然等会儿闹出动静,丫鬟要怎么想
我?估计要以为我连病人都不放过呢。”
闻言,顾景熙忽然就郁闷了。
等到晚上,天色完全暗下来,顾景熙换上黑色夜行衣出去办事。
为了避免露出破绽,孟瑾瑶没让丫鬟进来过,在房里等了他一个多时辰,已经开始犯困了,却还没等到他回来,就先自己睡了。
—
魏府。
顾景熙去德清县的理由是探望长辈,但魏大人并没有掉以轻心,派人悄悄跟着顾景熙前往德清县,又在县衙门口附近蹲点,两天两夜都没有看到顾景熙出来,似乎真的只是探望长辈。
魏大人听着心腹随从的回禀,悬着的心放下一半,转而又问:“顾景熙今日回京,何时出发的?”
随从恭敬回道:“大人,顾侯爷和顾夫人还没有离开湖州,听闻是顾侯爷病了,行程被耽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