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是府君大人的教导有方。”韩亮的脸上难掩笑意。
“就不必跟我客套了,韩玄这小子立了大功。江夏的叛乱已被平息。还好这小子将勾结叛军的名单送的及时,否则南阳也免不了一场兵祸,韩玄当立首功啊!”刘焉抚须欣慰的大笑道。
“若不是府君大人指挥有方,迅速镇压了叛乱的苗头,有您在真是南阳百姓之福啊!”韩亮拍了个马屁道。
“有功者赏,有罪则罚,该赏赐他什么好呢?”刘焉想了想道:“这一个月来,他在随县名声极佳,百姓拥戴,那便让他先暂领随县县令吧!”
“但凭府君做主。”韩亮强忍着笑意道。
转眼便过了新年,冰雪逐渐消融。
除了新年的时候跟父亲回到义阳老家一趟,韩玄基本一直留在随县,很少在四处走动。
宛城,韩府。
“父亲,唤孩儿前来有何嘱咐?”
在大厅内韩玄有些紧张的询问道,低着头不敢去看上方的父亲。
“你已辞去了随县县令?”韩亮阴沉着脸问道。
“是的父亲,孩儿已经将印绶袍服交还于太守。”韩玄有些忐忑道。
当了半年的县太爷,他深刻感受到了自身的不足,于是解释道:“孩儿最近听闻颍川名士水镜先生授徒讲学,孩儿便准备到颍川去求学。”
“水镜先生……”韩亮沉吟片刻,说道:“玄儿,要是想增长学问,我可以为你引荐在洛阳的大儒郑玄,看在我的薄面上想必会对你关照一二。”
“父亲,孩儿想要在游学一番增长见闻,短时间内并不想进入洛阳。”韩玄委婉地拒绝道。
倒不是韩玄不想去大儒郑玄那学习,要知道能够拜一名大儒为师,其背后隐藏的政治资源有多么恐怖。
如果不是韩玄知道未来四百年大汉朝已经走到末路,即便是父亲不提,他也会挤破脑袋也要往洛阳里钻。
义阳韩氏虽然在南阳郡有些知名度,但相比于洛阳袁氏四世三公,仅仅只能算是二流世族,根本上不了台面。
而韩氏一族想要继续发展壮大,挤进一流世家,就必须追求仕途,入朝为官,在朝堂中发展。
而他之所以放弃,是因为他知道水镜先生未来的弟子都有谁,那可是徐庶、庞统、诸葛亮……
这三个人随便拿出一个都是顶尖谋士,若是与之交好,甚至吸引到其中一人投奔。韩玄完全有资格能在乱世中偏安一隅,图谋天下,这又怎能够让他忍得住。
“玄儿你从小就有主见,既然你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为父自然全力支持。”韩亮没有因为自己长子擅自行动而愤怒,而是问道:“玄儿何时动身,前往颍川求学?”
“定在四月初旬!”韩玄心底一松,回答道。
“你祖父从郦西山隐居归来,游学前你先回义阳一趟。”韩亮抚了抚须说道。
“祖父他回来了!”韩玄有些惊讶地说道。
韩玄的祖父名叫韩嵩,字德高,南阳名士。
从小勤奋好学,虽然那时韩氏还很贫穷,即便如此也不改其志。
年轻时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不辞劳苦,孜孜求道,并熟读五经,终于有了一定的经学造诣。
到了而立之年,他拒绝朝廷征召,与数名好友隐居在郦西山中,一直潜心专研经学。
韩嵩很少归家,当初自己出生时,才回义阳看望过一次。
“估计是在外听到你的名声,回来考校你一番吧!”韩亮说道。
“是,孩儿稍后便返回义阳!”韩玄说道,便起身退去。
回到卧房,韩玄让小喜子收拾行李,牵来马匹。
不敢有丝毫耽搁,飞身纵马,二人出了宛城,直奔通往义阳的小道,策马飞奔离去。
终于在天彻底黑下前,马不停蹄、风尘仆仆地赶到韩氏坞堡外。
此时刚到三月末旬,正值农田里春耕播种的时期。
家族里的佃户,正从田里陆陆续续扛着农具,或是牵着耕牛,从正门边的偏门赶回韩氏坞堡内。
韩氏坞堡内居住着大量人口,世族兼并土地、隐藏人口已是常态。
据韩玄所知坞堡内生活的人口少说也有五六千人,但官府登记在册的人口却只有两千多人。
这还只是太平盛世没有战乱的时代,等日后黄巾起义、军阀混战、流民四起时,家族还不知道又要隐藏多少户口呢!
韩玄勒住缰绳使马停下,为了不惊扰入坞堡的佃户,翻身下马牵着缰绳,快步走向正门。
刚回到自家庄园内,就见母亲和自己的弟弟在院内。
“母亲!弟弟!”韩玄激动的喊道。
“兄长,你可回来了!”只比韩玄小两岁的韩浩,激动着拽住他的衣襟。
“玄儿,你可回来了,你祖父在大厅内等你呢!”韩母柔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