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书墨在莫家人的举荐下,轻易在朝中拿到一个不大不小的官职,而徐成文则是被以更‘光明’的法子,送入朝堂。
徐成文在有官职之后,甚至不用他特地挑拨,便总因为不听话,主动给莫白雪惹上不少麻烦。
他看着莫白雪焦头烂额的模样,等到合适时机,便会主动帮莫白雪解决麻烦,一来二去她对他也放松警惕,且为用好他这把刀,自然要给些甜头。
他本人油盐不进,她便‘嘉奖’司思,这让司思在徐府的地位越来越高。
且,莫白雪既然用司思威胁他,自然不会制止他们见面,甚至还乐得替他们隐瞒。
徐书墨知道司思不擅长说谎,便也没有把真相告诉司思,他依旧和往常一样,也不太一样,一有闲暇,便能光明正大拜访司思。
他坐在解思院围墙之上,一只脚踩着瓦片,一只腿挂在墙边,一下一下轻点墙面,他手里还捏着一个吃了一半的梨子。
“你这官职倒是清闲,怎得比原来跑的还勤快。”司思抬眼看着他笑道。
“你不高兴吗?”徐书墨露出一副无辜表情。
“当然高兴。”司思直白说道,“但你总来我这儿,也不想着自己出去建府,我总归还是觉得不大好。”
徐书墨叹了口气,他两根手指捏着梨梗,抬起手臂随手往司思的田地里一丢,他双手按着围墙轻轻一跃,双脚便踩在柔软的泥土之上,如今他再也不会嫌弃泥土,会让他的鞋子变得不干净,他只顾着快些走到她面前。
她看着他,走向她,她张开双臂轻轻跳跃,稳稳当当落入他的怀中,她抬眼看向他笑道:“二公子,我知道你又想说教,让我多为自己考虑一些,是不是?”
“你知道我要说教,还总说这些喜欢自我牺牲的话。”徐书墨不满道,“司思,我只盼着你好,旁的我是再无所求。”
司思靠在他怀里,担忧道:“你虽总说想留下陪我,我也没当过真,总想着能和你在一起的日子多一天是一天,且如今夫人主动举荐你,你在朝中也有一官半职,你是时候改考虑离开了。”
他没有开口,而是用他漂亮的修长的,与她粗糙的截然不同的一双手,交叠在一起。
她回握住他的手,试图把她所有的温度都传递到他胸口,她仰起脸看向他说道:“二公子,你说让我多想想自己,你也该知道,你应该多想想你自己。”
“我想要的,就是护你一世安乐。”
“可你有没有想过,我若是如同你喜欢我,一样喜欢你,我对你的期待,便与你对我的期待是一模一样的。”
司思眼中的目光坚定不移,她偶尔柔软的像是云朵,但每当他仔细看过才知晓,她是亘古不变的太阳,这世上怕是没有什么事情能让她动摇。
反倒是他,每每见到她,便恨不得,自己是个如同徐成文一般的废物。
这样,他此刻便只需要想着,如何才能把她抱入怀中才更好。
“所以我们都得努力才行。”
“努力什么?”司思不解道。
“让对方过得更好?”徐书墨用不确定地语气说道。
“这倒是个好主意。”司思双手环住他的腰,侧脸靠在他胸前,听着他扑通扑通有节奏的心跳声,欢快道,“只是我被困在这院子里,总觉得自己能做的事情太少。”
徐书墨却反驳道:“你能够让本只能,成为别人鞋袜上脏污的泥土,孕育出各种各样的生命,你怎么能说你做得到的事情太少呢?”
“因为我不能用泥土让你变得更开心呀。”司思有些难过地说道,“我知道你最近心情不好,我说了这么多,还以为你安慰到你,结果又反过来让你安慰我。”
这下惊讶地变换做徐书墨了,原来司思一直知晓他有心事。
也是,一个从小必须要察言观色才能活下去的姑娘,如何会不懂得如何察言观色呢?这分明也是他最擅长的事情。
他笑着亲吻她的额头,说道:“最近朝中确实很乱,烦心事情也很多。”
她拽着他的手,搬出两张木头椅子,两人手牵手坐在庭院门口,她挪动着木头椅子慢慢靠近他,知道把脑袋搁在他的肩膀上,她抱着他的手臂看向他说道:“虽然我听不太懂,但你可以说给我听听,心里或许会好受一些。”
徐书墨犹豫片刻后点头道:“也没什么不好告诉你的。”
他挑拣一些与莫白雪无关的部分,当成话本里的故事一般,一点点说给她听。
她一会儿因为贪官皱眉,怒目圆睁骂他们该死。
她一会儿因为趣事浅笑,欢快地说做官也挺有意思。
她一会又因为徐成文懊恼,生气骂他总是给人拖后腿。
他方才故意避开岑逢时不提,这会儿反倒觉得自己太过刻意,于是坦荡说道:“我倒是有些担心岑大哥处境。”
“岑大哥怎么了?”司思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