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青阳身形坠落在地，九歌剑插在地面上，支撑着他的身形。
远处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一位气质深沉似渊的白衣少年缓缓走来。
“你...是谁？”
“寒水寺，沈无瑕。”沈倾说道，“亦或是，青龙会，沈无瑕。”
沈倾说完，绫焰的身影也缓缓飘落在他身旁，手中双剑已经收入储物戒指。
洛青阳咳出鲜血，随后艰难说道：“一个势力，有两位神游...青龙会，可改天换日矣！”
沈倾摇头：“改天换日？我暂时还没有这个兴趣。”
“那你们为何要帮助永安王萧楚河回归天启？”洛青阳睁大双目。
“因为北离的天日，本就是萧瑟的，无人可改。”
“哈哈哈。”洛青阳苦笑道：“一个...被贬出京的皇子？”
沈倾上前，给洛青阳治疗了伤势，说道：“孤剑仙，你在那慕凉城修剑多年，已然完全不懂帝王心术。”
“如今明德帝病重卧榻，他在这种时候，急召萧瑟回京，皇帝的意图，还不够明显吗？”
洛青阳面色一凝，问道：“你是什么意思？”
“还不明白吗？”沈倾摇头，“倘若明德帝有半点立白王、赤王为储君的意思，就不会让金衣兰月侯来替他监国。”
天启的形式被沈倾点破，洛青阳仰天长啸，叹道：“原来，羽儿这些年来的布局谋划，都是做了那无用功！”
沈倾笑道：“倒也不是无用功，天启夺嫡不成，你那义子还会造反，把自己推向万死的深渊。”
“什么！？”
洛青阳大惊，随后细细想来，以萧羽的性子，真有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洛青阳连忙说道：“沈先生，还请您给我那义子一条生路！”
沈倾问道：“我又有什么立场帮你呢？”
“这......”洛青阳犹豫了。
沈倾微微一笑：“我向来喜欢给人留下选择，至于怎么选，全看你自己。”
伸出手，一枚黑色的尊字令出现在沈倾手中。
“接下此令，承我因果，可换萧羽一命。”
洛青阳没有犹豫，选择接下了这枚尊字令。
“还请沈龙首遵守承诺。”
沈倾笑道：“我的信誉，要比当朝皇帝好得多。”
“且回去罢，天启之事，孤剑仙就不要插手了。”
洛青阳点了点头，随后转身向慕凉城而去，身影颇为凄凉。
沈倾手上还有最后一枚尊字令，把玩着这枚令牌，喃喃道：“该去哪里找他呢？”
“小友，可是在找我？”
远处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一位白发儒生出现在二人不远处。
沈绫焰瞬间警惕了起来，此人接近到两人百米之内，竟然都没有一丝察觉，这种情况令她有一丝不安。
沈绫焰轻声说道：“此人实力，我看不透。”
沈倾笑道：“入了神游境上百年的人，你当然看不透。”
沈倾上前，躬身行礼道：“李先生。”
白发儒生轻轻扶起沈倾的手，说道：“小友不必多礼，我已经很多年不在学堂教书了。”
绫焰皱眉问道：“李先生...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白发儒生笑道：“哈哈哈，我不在江湖，江湖上自然也就没有了我的传说。”
“纵深江湖三十年，以学堂之名震慑江湖者，是我！”
“六十年前，冷暖双剑一战胜名剑山庄魏长树称昆仑剑仙者，是我！”
“九十年前一身布衣，一柄残剑斩断魔教东征之路者，亦是我！”
“而那一百二十年前，与诗仙同饮同眠同创诗剑诀者，还是我！”
“一百五十年前靠着一己之力创下百晓堂的人，是最早的我！”
“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我李长生，如今已经一百八十岁了......”
看着豪气干云的李长生，沈倾感慨道：“前辈当真是江湖传奇。”
李长生微微一叹，说道：“我...不如你啊。”
“前辈何出此言？”
“我虽纵横江湖，亦有无数遗憾，而你自入世以来，助忘忧伏心魔、授唐莲飞刀、解道剑仙天命、救江南雷家、战东海仙人。
每一件事你都做到了完美，没有留下任何遗憾，沈无瑕...小友当真无愧这个名字！”
沈倾微微摇头：“前辈过誉了，在下只不过是给出了一份选择而已。”
李长生颔首，遂道：“不知小友，能否给我一份选择呢？”
李长生看着沈倾手中的最后一枚尊字令。
“我与前辈，并没有因果牵连。”
李长生笑道：“世间万事，都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