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团办公楼到水泥厂,是一条不到一公里的水泥路。
沿途两边各有一排破旧的店铺,主要是些副食店、杂货铺、小饭馆。
两人不紧不慢地走着,不到十分钟,就走到水泥厂门口。
水泥厂规模不大,年产水泥三万吨,技术装备比较落后,粉尘治理设施也未跟上。
走到厂门口,看见几个搬运工人身上披上了一层水泥粉尘,头发上像是打了一层霜,脸上也像是打了一层厚厚的粉底。
周若琪用手捂住嘴,她不想吃粉尘,于是停下脚步,拉住江奕往回走。
周若琪看到江奕比几个月以前明显瘦了,偶尔看到江奕还会剧烈咳嗽,不免有些心疼。
“难道你想在这个破地方一直待下去吗?”周若琪有点落寞地问。
“我只是在这里见习,两年到了会回到县经委的。”江奕说得轻描淡写。
“我可是打听过,这个昌龙冶金建材集团经营困难,都快要破产了。”周若琪说道。
“不管企业未来走向如何,这段经历对我来说,也许是一生很宝贵的财富,我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江奕满不在乎地说。
江奕重生回来后,除了酒量增强了,但是个性没有多大改变。
他相信自己还年轻,前途是可以靠自己奋斗得来的,眼前这点困难根本算不上什么。
两人走到了路边的一家小饭馆门口,江奕一看表,己到吃午饭的时间了,便请周若琪吃午饭。
这家小饭馆很有特色,以卖豆花为主,还主打几种特色炒菜。
有时江奕吃腻了食堂的饭菜,就会到这个小饭馆来改一下口味。
豆花是昌龙的特色,昌龙人大多喜欢吃豆花,并形成了一种习惯和文化。
早上吃早豆花,中午正餐吃豆花,晚上还可以吃夜豆花。
昌龙县城里,到了饭点,生意最火、人气最旺的就是豆花馆,没有之一。
昌龙的豆花之所以受欢迎是因为有两大特色。
第一大特色是制作豆花的技术,慢功出细活,点出来的豆花洁白娇嫩,但又不失绵软抠弹。
第二大特色是蘸料丰富齐全,近二十种佐料任意选择搭配,能满足不同口味食客的需求。
豆花蘸上麻辣味十足的蘸料,简直就是“饭遭殃”。
一碗嫩豆花,对付两碗老干饭。
这一顿吃下来,让人觉得酣畅淋漓。
江奕带周若琪进去,找了一张桌子坐下。
江奕点了一碗豆花,又点一份炒猪肝、一份炝炒羊角菜。
这时,周若琪眼睛直直的望着江奕,终于开口说道:“江奕,家里托人给我介绍了一个男朋友,是副省长的儿子 。”
听到这话,江奕并没有像前世那样惊诧。
他知道,即使自己重生回来,有些事情也是无法改变的。
前世的江奕,是大大咧咧惯了的。
他以为前段时间,跟周若琪闹别扭,他觉得只是她在耍公主脾气。
她肯定还是爱他的,不相信她会离开他的。
但是听到周若琪说出这话时,他心里还是一下子,有了一种从没有过的失落。
就如同我们对已经拥有的东西,早已习以为常,觉得理所当然。
有时,甚至根本没有感觉到它的价值,可是当突然有人要来抢时,是怎么也不会舍得放弃的。
江奕保持着镇静,问道:“你答应了吗?”
“暂时还没有,但是父母给我很大压力。”周若琪忧郁地说:
"他们本就不同意我们在一起,现在你又在这个破地方,更会想办法拆散我们。"
“你让我看不到希望,我怕我坚持不了多久。”周若琪眼眶红着,低下了头。
本来,想美美享受一顿豆花饭的江奕,现在一点胃口都没有了,他怅然若失。
但是有什么办法呢?两个家庭的悬殊太大,他不想成为一个被岳父母瞧不上眼的女婿。
未来,他知道要不了多久,他就要和周若琪分道扬镳的。
两人草草吃了饭,走出小饭馆。
周若琪准备跟江奕告别了。
“下午,我还要回调研组,晚上还要和调研组,一起回清州市。”周若琪有些落寞地说道。
江奕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这时,周若琪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样东西,递给了江奕。
“这是BB机,方便我们以后联系。”周若琪望着江奕。
当时,BB机刚推出来,价格在一两千元,一般人都买不起。
江奕一个月工资才三百多元,也是买不起的。
BB机在当时,似乎成了一种时尚,男人腰间别个BB机,特别神气。
其实BB 机也叫寻呼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