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先华又开始操作光学瓦检仪,检查瓦斯浓度。
江奕用矿灯照射,看着掘进工作面的情况。
他看到距离碛头约十米的地上,有一个台机器,发出了发动机一样的噪声。
机器上还套着一段风筒,风筒出口接到距离碛头两米的地方,风筒鼓鼓的,风筒出风口吹出了一股很大的风。
江奕指着那台机器,又开始问:“彭站长,那是干什么用的?”
“那是一台局部通风机,用来给掘进工作面提供新鲜风流的。”彭先华说道。
“如果不给掘进工作面提供新鲜风,很容易造成瓦斯积聚。”
彭先华说完,看到顶板较为破碎,就对着掘进工作面的工人说道。
“立即做好顶板的支护,一点都不要大意。”
“好,好”几个工人答应道,然后赶快用地上的几根木支柱,对破碎处的顶板,进行了加固。
检查完掘进工作面,彭先华开口说道:“小江,现在跟我去采煤工作面。”
真正的考验来了。
彭先华在前面,江奕跟在后面。
彭先华带着江奕,沿着小巷,往采煤工作面行进。
彭先华身体紧贴着底板,缓慢地移动着。
双手紧紧抓住支护,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江奕紧跟在彭先华的身后,他的心跳得很快,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他感到手脚有些发抖,但他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紧紧地跟在彭先华的身后。
采煤工作面非常狭窄,只能容纳一个人通过,而且只能侧身而过。
彭先华一直在前面带路,他不时回头看看江奕,鼓励他跟上。
江奕也不时抬头看看彭先华,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信任和感激。
他们慢慢地向前移动着,每一步都充满了危险。
彭先华时不时的,还要停下来,检查瓦斯浓度。
终于,他们爬到了采煤工作面的顶端。
江奕已感到疲惫不堪,开始喘着粗气。
他们的脚蹬在支护上,背贴在底板上,用手撑在顶板上,来保持身体的平衡。
江奕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对彭先华说:“谢谢彭站长,如果不是你一直在前面带路,我可能早就放弃了。”
彭先华摇摇头,说:“不要谢我,你是第一次下井,表现已经很不错了。”
“可是,我对煤矿井下一点都不懂。”江奕说道。
“不要着急,只要你多下井,自然就会熟悉了。”彭先华说道。
“你是大学生,多学学煤矿安全规程和一些煤矿专业知识,要不了多久,你会成为行家里手。”
江奕听了,心里感到非常温暖,也增强了信心。
江奕看到,采煤工人用铁锹,把煤块挖了下来。
一块块黑得发亮的煤炭,顺着底板,借着坡度,一路下滑至煤仓中。
江奕心想,这就是人们说的“乌金”。
彭先华对采煤工作面的工人,提醒了一些安全注意事项。
随后,彭先华带着江奕,从采煤工作面下到了运输巷,并原路返回,走出井口。
走出井口那一瞬间,江奕觉得一下子从黑暗回到光明。
不过,外面的阳光显得格外刺眼。
感觉就像一个被蒙上双眼很久的人,突然让你睁开眼,再用手电筒的强光,照射你的双眼。
彭先华和江奕出井口时,看到姚长国和小汪两人已经都从澡堂出来了。
因为江奕第一次下井,行进速度慢,所以比姚长国他们那一组,晚了一些时间才出井。
彭先华和江奕拿上自己的衣服,准备去澡堂洗澡。
江奕拿着自己的衣服,在镜子前停下了脚步。
看到镜子中的自己,差点都认不出来了。
镜子中的江奕,脸上敷了一层厚厚的煤灰。
此时的白面书生,比黑脸包工的脸还黑。身上的衣服也是污迹斑斑。
如果不是还戴着一副也被煤灰弄脏镜片的眼镜,江奕看上去就跟煤矿工人没有两样。
看到这个样子,江奕自己也有些忍俊不禁,便往澡堂去了。
说是澡堂,实际上就是非常简陋的一间大砖瓦房。
江奕走进去,就闻到一股尿臊味,估计工人平时没少在里面撒尿。
澡堂里面,也没有沐浴,只是地上有几个小池子。
江奕看到,彭先华先放水,把池子清洗了一遍。
然后捡起旁边已被水浸湿的烂布巾,来堵住池子下方的用来放脏水的口子,就开始放热水。
放满热水,脱了衣服,就开始洗澡。
江奕如法炮制,用热水灌满池子,也开始洗澡。
江奕想,难道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