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奕拖着疲惫的身体去洗澡。
石头山煤矿的澡堂还比不上扇子沟煤矿。
杨老黑给了江奕一个塑料桶,一块香皂,一张毛巾。
带着江奕来到了锅炉房旁边一间破屋。
江奕打开热水管放了一些热水到塑料桶,然后,用瓢在蓄水池里舀了几瓢冷水,掺和进去,用手伸进去,试了一下水温。
待水温适宜了,江奕开始脱了衣服,打湿身子,从头到脚,全身抹上香皂,揉搓了一遍,用毛巾打湿水,淋在身上冲洗。
还剩下半桶水的时候,江奕用双手端起塑料桶,站起身子,从头顶把那半桶水,一股脑的淋了下去,对全身冲洗了一遍。
洗完澡回来后,在姚长国的指导下,填写了隐患整改通知书。
然后,撕了一份递给了杨老黑。
“你今年的管理费还一分未交,今天能交得出多少钱?”姚长国开始问杨老黑管理费的事。
“姚科长,我现在确实没有多少钱。先交500元吧!”杨老黑一张“苦瓜脸”。
“行吧。不过年底前一定要交齐3000元。”姚长国也知道这个矿的情况,能收多少算多少。
于是,江奕就拿出发票,开了发票给杨老黑。
这时,江奕的BB机叫了起来,江奕一看,是局财务科发的信息。
就用煤矿的电话打了过去,财务科的小黎接的电话。
“刚才,扇子沟煤矿的周老板来财务科,交了一万元的管理费。他说你昨天已经开了发票给他了。”
“知道了,谢谢!”江奕心想,这周国平虽然为人不咋样,但昨天答应的事,还是没有食言。
挂了电话,江奕就把这事向姚长国汇报了。
姚长国笑着,跟江奕说道:“下次,这个周国平在你面前,肯定会服服帖帖的了。”
姚长国说得没错,喝酒是能够把人喝服气的。
中国是一个人情社会。
无论是在商务活动中,还是在职场、官场,酒是必不可少的东西。
酒壮人胆,人只有喝了酒,才敢做平日不敢做的事,才敢说平日不敢说的话。
酒有它的这神奇之处,办大事成难事,往往就在推杯换盏之间。
人在社会飘,每个人似乎都戴着面具。
职场暗战,商场博弈,人与人之间总是有一层隔膜。
酒是“润滑剂”,而当人上了酒桌,这种隔膜,往往在觥筹交错之间就打破。
上世纪九十年代,在昌龙县这地方,对酒更是情有独钟。
不喝酒的男人,被看成是异类。
上了酒桌,若不喝酒,对方会认为你瞧不起他。
反过来,因为你不会喝酒,他也会瞧不上你,以后也懒得跟你玩。
而只要你能陪着喝酒,特别是喝得一醉方休,对方就认为你耿直,说不定,一下子和你就喝成了“兄弟伙”,以后,什么事都能为你办。
而平时,男人聚在一起,谈论得最多的也是酒故事。
这个说,我昨天又喝高了,喝了多少多少白的,接着,又喝了多少多少红的、黄的。
那个说,我昨天又把谁谁谁喝高了,谁谁谁喝高了,又出了什么洋相等等。
总之,以把对方喝醉为荣,以被对方喝醉为耻。
在石头山煤矿检查完工作,杨老黑想安排姚长国和江奕到石松镇上吃午饭。
姚长国看到杨老黑都捉襟见肘的,不忍心吃他的饭,也就谢绝了。
然后,叫司机老周驱车到石松镇上,到一家豆花馆。
他们随便点了几个菜,就狼吞虎咽起来。
江奕趁着上卫生间的时候,提前把饭钱结了。
姚长国知道江奕把饭钱结了后,觉得江奕还很有眼力劲,对江奕说道:“煤炭局的资金现在很紧张,很多干部都垫了生活费,一时半会还报不了账,你把发票开了,以后财务科资金缓解了再报。”
“没事,这点钱我就不找财务报账了,当我请科长和老周吃饭。”江奕想着,自己的广告文印店很挣钱,是不会在意这点小钱的。
姚长国见江奕这么会来事,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了,对江奕多了几分好感。
回到局里,江奕到了办公室后,继续看书学习。
“小江,下次到井下检查,你还要学习使用风表进行测风。”姚长国说道。说着,姚长国从文件柜里面,拿出了一套风表。
“好的,姚科长。”江奕高兴地说道。
“我现在跟你讲讲怎么使用。”姚长国招手叫江奕过去。
“到井下之后,选定好测风的巷道断面,用秒表计时一分钟,用手拿着风表,在巷道断面的上下左右移动,一分钟到了,立即关闭风表,从表上读出风表的的转数。再根据风表的校正公式计算,就能计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