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牢里,坐在床上,许轻言活动着被锁的有点疼痛的手腕。
他被分配到的这里还并不是监狱,而是进入监狱过渡前的班房。但是同样的是这里已经被姬韵寒的卫队完全接管,除了卫队人员就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而且他住的这个房间根本就不算监室,从里面的布局来看许轻言觉得这是这座看守所里所长住的地方。
简直就是只换了个地方住。
在床上躺了没多久,晚饭就来了。依旧是林嘉送饭,不过这一次却不是难以下咽的营养餐,而是真正的食物。
吃完饭,拉开被子躺在柔软的双人床上,许轻言细细琢磨着今天的变化。
从医院到这里,但是享受的依然是之前的待遇。
姬韵寒需要表面上给杨家一个交代?但却不会是实质上的交代?
但是不给这个实质上的交代是因为什么?
因为她和杨家的派系不对付?因为有女帝的授意?
总不能只是因为我吧?
许轻言是一个很有自知之明的人,他清楚自己的魅力,但是他更清楚身居高位的人都是政治动物,魅力不等于感情,感情也影响不了大的抉择。
那做到这个份上是为什么呢?
许轻言想起了第一次见白龙鱼服的姬韵寒,想起了杨彤趴在地上求饶时口不择言说出的话,想起了震旦似乎还没有确立长公主的位子。
(东汉后皇帝的姐妹叫长公主,这里等同于太子)
杨彤的奶奶,好像是当朝的御史大夫?
御史大夫,左右仆射副手,侍御史之长,监察百官。左右仆射的第一顺位候补,虽然是从三品,但是权柄极重。
记得我小学的时候,这御史大夫似乎就姓杨。
许轻言突然有了一种莫名被卷入高层皇权和世家争斗旋涡的预感。
等姬韵寒来了,试探清楚立马抽身吧。卷进这里面似乎有些麻烦。
实在不行,那就借着能力越狱,亡命天涯吧。
不想了,睡觉!
一切等明天。
早晨,天刚蒙蒙亮,许轻言就醒了过来,起床洗漱完,坐在床上等着人的到来。
昨天晚上睡前那种强烈的一切都将在今天揭晓的感觉在一晚上的休息之后不仅没有减弱,反而愈发的强烈。
而且他还没有怀疑过自己这种近乎盲目的直觉,而是认认真真的做着心理准备面对今天的事情。
“殿下,到了。”
汽车稳稳地停在停车场,姬韵寒的近侍轻声说道。
“到了吗?”
睡得很轻的姬韵寒立马醒了过来,坐直身子后有些疲倦地捏了捏鼻根。
“是的殿下,已经到了。”
近侍再次重复,姬韵寒已经彻底清醒了过来。
从车上下来,一行人走进这已经被彻底腾空的看守所里。
门被打开,林嘉推门进入房间。就像许轻言想的那样,她手里拿的不是餐盘。
“四殿下要见我?”看到林嘉手里的镣铐,许轻言明知故问。
“是的,殿下来了,她想见你一面。”
“这是为了安全考虑。”说完,林嘉又补充了一句。
“我理解你。”
戴上镣铐,在林嘉的带领许轻言来到了另一间房。坐在拇指粗细的实心钢柱后面,许轻言身上的镣铐被摘下。
铁门关上,坐在固定在地上的椅子上的,许轻言静静等着姬韵寒的到来。
没过多久,许轻言就听到了从外面走廊传来的一阵沉重的脚步声,然后钢柱那边的门被打开,四名荷枪实弹的卫队人员进入房间站在角落,穿着一身黑色长外套的姬韵寒也带着风雪的味道走进房间。
外套交给近侍,姬韵寒穿着一身略显单薄的西装坐在许轻言的对面。
“四殿下,您很累?”
对视片刻,许轻言先开口问道。
“是的,很累。肃郡这里积累下来的案子很多,还有你带来的属于杨家的麻烦,这几天我很忙,休息的也很不好。”
长吐一口气,姬韵寒声音有些疲惫的说道。
“你们都出去吧,我和他单独说说话。”双手合十放在身前,姬韵寒的坐姿有了些许放松的味道。
“是!”
房间里几人全部退了出去,为姬韵寒关上了门。
“你把事,做的太绝了。”看着许轻言的脸,良久,姬韵寒幽幽说道。
“没有办法,我已经做出了我能做到的所有事情。我选择和她和解,我选择惹不起躲得起,我甚至已经考虑到了转学到其他的学校,离幽州远远的避开杨彤。”
看着姬韵寒满是血丝的眼睛,许轻言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可是你知道的,我没有避开,逃避解决不了问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