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殿下,如今我们不知道燕军还有多少骑兵,如今中军被破,大汗失踪,攻击中军的骑兵少说也有万骑,任由这万骑肆虐,大汗危矣!”
死死抓着其木拖的手臂,勒兰情真意切的劝解道。
“阿妈那边还有王庭卫队,还有右军掩护,还有右屠耆王!我若离开,是要眼睁睁看着左军溃败,让这场大胜变成惨败吗?”
其木拖的愤怒减弱了几分,她盯着不远处混战的骑兵们说道。
看着火光下其木拖明晦不定的脸庞,知道自己劝解起了作用的勒兰一咬牙,策马又靠近半步,贴在其木拖耳边小声道:
“殿下,事已至此,就算胜了又能如何?我王庭威压草原诸部靠的是十万锐士和这万余柘羯勇士!此战我族柘羯勇士若是全部葬身此地,就算赢了那也是草原的胜利,不是我王庭的胜利!
左屠耆王她可从始至终对王庭都是听调不听宣,你是要用王庭勇士的性命帮助她保存实力吗?你不回援,大汗一但出事,谁来继承汗位?你还是你的妹妹其木格,或者是……左屠耆王?”
勒兰的诛心之语比深夜的寒风还要冰冷,让满腔怒火的其木拖打了个冷颤。
此刻的她脑子也清醒了过来,一但阿妈死在乱军之中,没有立下汗位继承,这汗位谁来继承?她可不想把这个位置拱手让给自己那个野心勃勃又阴险狡诈的妹妹。
到时候王庭内乱一起,得了大胜且保存了实力的左屠耆王又会如何?到时候王庭还会是号令草原的王庭么。
其木拖的手臂停在了半空之中,半晌后她将手掌重新按在马背上,恨恨道:
“我们走!”
勒兰说的确实没错,现在对于王庭来说最重要的是找到她阿妈,找到草原的大汗。
“指挥使,芝兰惭愧,没能将她们拖住。”
在许煜带领的虎骑生力军的侧击下,失去指挥的这伙柘羯军再也支撑不住,疲惫不堪的她们稍作抵抗后在留下了上百具尸体后四散离去。
战斗短暂结束,被亲卫扶下马的蒋芝兰拱手抱歉道。
“无妨,她们中军已经被我冲散,左军现在也已经乱了起来,我们的战略意图已经达到,现在合兵一处,彻底将她们左军冲散赶着这些溃军冲散她们右翼即可。”
从马上下来,许煜说着扶起了弯着腰的蒋芝兰,许煜的力量让蒋芝兰闷哼了一声。
“许文她们……你受伤了?”
听到蒋芝兰的闷哼,许煜低头一看就看到了她腹部正在向外渗着血的伤口。
“指挥使,一点轻伤而已。”蒋芝兰脸色苍白的回答道。
“好了,别硬撑了,伤口包扎好,你和其她受了伤的姐妹留在这里看守战马,一定把我的踏雪照顾好了。”
轻轻拍了拍蒋芝兰的肩膀,许煜说道。
“许文她们去哪个方向了?”伸手让还要上阵的蒋芝兰闭上嘴,许煜问道。
“那边,指挥使踏阵的时候,她们分出了部分骑兵支援本阵,许文带游骑去拦截她们了。”
“好,你留在这里,等我们回来。”
给蒋芝兰嘱咐了一句,许煜回到马上,带着虎骑和换了战马的豹骑向蒋芝兰指着的方向杀去。
“吁……”
让奔跑的战马停下,许文从胡禄中取出最后一支箭矢搭在弓上。
此刻,她麾下的千余名游骑,只剩下了不到六百人。
“许佥事,左侧发现大批草原骑兵。”
“许佥事,右侧发现草原骑兵活动。”
“许佥事,后侧也有草原骑兵活动。”
数骑从四面八方奔跑到许文身边,几人的报告没有一条好消息。
“看来我们是被包围了啊。”
毫不在意的活动活动了脖颈,许文将目光投向了远处一块光芒明亮的地方,从这边看过去,那边似乎是一个小台,上面还立着一杆大旗。
“姐妹们,今天我带着你们斩将夺旗!让我们砍了那杆球旗!”
等麾下的骑兵休息了会站好了队形,许文一指前面灯火通明的将台,笑骂着策马冲去。
残存的六百游骑没有言语,保持队形紧紧跟在后面,两侧的各数百名游骑渐渐突出,游骑的整个阵型形成了一个弯月阵。
“果然精锐,我都想把那带军的主将收入麾下了。”
将台上,一名全身铠甲身材匀称,看起来大概三十多岁的女人指着冲锋过来的游骑说道。
“末将为王擒下她!”
听到女人这么说,站在女人身边全身重甲的一名年轻女人立马站出来说道。
“哎”女人摆摆手,“用不着,她若是能在这轮的冲阵中活下来再说吧。”
说着,女人看向了护卫在将台周围军容整齐的直属嫡系精锐。
“等吃掉了这支骑兵,你就带着我的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