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辉已经带着人修筑北岸工事了么?来人,给孤披甲,孤要过去看看。”享用着早餐,乾王听完下人的汇报心血来潮的说道。
金光闪闪华丽无比的铠甲披挂在身,为了足够引人注目,想了想的乾王让侍卫给自己铠甲上又挂上了一条醒目异常的大红色披风。
这种披风既不像大帔一般雨雪天行军可以保暖御寒,又不像罩袍、小帔等等上阵都可穿戴,这东西既不能御寒挡雨也不能保护自身,上阵搏杀还是阻碍。
它唯一的用处就是足够醒目,足够漂亮。
这种东西对其他将领是累赘,但对乾王不同。
以乾王之尊她根本用不着上阵,罩袍、小帔等等穿与不穿没什么区别,她此行前去为的是鼓舞士气,有一条能让她足够醒目,足够耀眼的披风才是大用。
乘上战马,身边数百名王宫禁军护卫左右,乾王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渡过滹沱河,来到北岸大营。
“真漂亮啊!”
穿着戎衣,手拿锄头挖地修筑工事的王二不由得停下手中活,愣愣看向不远处被一群将校簇拥,带着禁卫巡视营区的乾王。
“你这死丫头又偷懒!”王二身后,她的伍长走过来,不轻不重一巴掌拍在王二脑袋上骂道。
“伍长,那是王上,是王上啊!”王二有点委屈的辩解道。
“我知道是王上,但这跟你什么关系,好好干活,工事修不好等会百将来了有你好受的。”
拎着镐头的伍长满不在乎的说道。
“我知道了。”王二闷闷的回答道。
“不过么,你看一会儿也无妨,我们这里是西边,没那么重要,百将不会太怪罪!”
看王二脑袋又垂下去准备认真干活,伍长得意一笑补充说道。
“真的?”一听这话,王二瞬间开心起来,立马放下手中锄头,三两步跃上一人高的架子,远远眺望着衣甲华美的乾王。
“这丫头……”
伍长晃晃脑袋,正要去架着长枪的火堆旁取点水喝,她突然看到地上的石子猛然一跳。
石子一跳,伍长的心也同时一跳。
“伍长,你看那边,好多骑兵。”伍长回头一看,架子上站着的王二不知什么时候换了个方向,指着她面前大声喊道。
伍长连忙爬上架子,向王二手指的方向看去,这一看她是被吓得魂飞魄散。
前方是漫山遍野,一眼望不到头的燕军骑兵,她们军容整齐,扬起滚滚烟尘正冲杀而来。
而她的身边,全是连夜渡河忙碌了一夜又马不停蹄投入修建工事中的同伴,别说一个个全没披甲,甚至大多数人武器都没在身边。
“许煜的主力竟然真不在河间。”握着刚刚呈上来的信件,乾王眉头紧锁,“钱将军,你说这许煜的主力不在河间,那她们会在哪里?”
“这,这臣也不知。”钱雅也是皱着眉头在深思。
早晨的河间徐凯部送来密信,信上内容和信使都声称河间一带未发现燕军主力。
“送信使回去,告诉徐凯扩大侦骑侦查范围,发现燕军动向即刻汇报。”走到营帐门口,乾王说道。
“是!”几名近侍领命退下。
“钱将军,带孤看看北岸大营修筑的如何了。”
“王上这边……”
“燕军骑兵!”
请字还没说出口,一声凄厉的大吼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随着吼声一众人脚下的地面也开始微微颤动。
“跟上我,不许停下!”
战弓挂回马鞍,许煜拨转马头,带着身边亲卫向眼前这座还未修缮完成的大营最深处的帅帐杀去。
许煜挑选的时机太好了。
乾军这三万人的大营刚刚连夜渡河忙碌一夜,现在又在加班加点修筑工事,远途奔袭来的许煜这一边居然是以逸待劳的逸,守在原地的乾军竟然是那个劳。
而且现在乾军都在修筑工事,各营各部分散开不成气候,大部分别说披甲了,手里拿的也只是工具而并非武器。
三千精骑的马踏联营似入无人之境,乾军的北岸大营瞬间大乱。
“燕军突袭,王上快走!”
赶忙牵来乾王的战马,一部王宫禁卫围着乾王迅速向真定城中撤去,剩下的大部禁卫与各营将领亲卫组成现如今北岸大营中唯一有战斗力的单位,以血肉之躯誓死拦截在冲锋的许煜一部面前。
“绕过她们!”
混战中,成建制聚集的王宫禁卫与亲兵们是如此引人注目,而更吸引人视线的是这支成建制单位后面纵马逃窜的一行人。
被围在中间那人,身上耀眼夺目的正红披风和明亮的黄金甲第一时间就吸引了许煜的注意。
“绕过她们,兴业跟我来!”挑杀一名身前的乾军,许煜大喝一声,和杨筱几人朝奔逃的乾王追去。
许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