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九欢拿着棍子跑得飞快,不等几个羽林卫跟她道谢,谢九欢就跑进铺子里去了。
“四少你没事吧?”酒楼掌柜的从酒楼里跑出来,看见地上二三十斤重的风铃,掌柜的腿一软,差点就跌坐在地上。这要砸他家四少爷的脑袋上,他家四少爷还有命了吗?
羽林卫低头看看风铃,催马到了杂货铺的跟前。
杂货铺的门楣上挂着匾额,行舟杂货铺。
“这家的老板姓赵,”掌柜的跟过来说。
“道谢肯定是要道谢的,”同伴说:“就是这家今天有事,我们不好现在就进去吧?”
刚才他们看着这家人当街打架来着的。
“是不是时候,”羽林卫说。
掌柜的:“赵老板的岳父是朝中的谢大人。”
羽林卫看看掌柜的,方才谢老爹出来说的话,他听见了。
掌柜的问:“四少爷,您没事吧?”
“过几日再来道谢,”羽林卫说着话,催马就走了。
掌柜的看着自家四少爷走远,才转回到酒楼跟前,蹲下身看风铃。几个酒楼的伙计,也陪着掌柜的看。几个人都是百思不得其解,这风铃挂飞檐下头都几十年了,怎么偏偏今天就掉下来了,还往四少爷的脑袋上掉?
“四少爷这运……”
“闭嘴,”掌柜的喝止了伙计的感慨,“你小子不想活了?”
伙计吓得一缩脖子,不敢言语了。
几个羽林卫骑马出了杏花街,心里还是有余悸,刚才是不是差点出人命了?
“林得意,”捂着心口,一个羽林卫焦躁道:“我感觉是这名字不好,要么再改一个吧。”
狐狸眼少年,也就是秦国公府的四少爷林得意扭头看看他这同伴,说:“哦,那你说我得改个什么名?”
同伴不说话了,他哪知道什么样的名字,能让林得意这倒霉蛋改改运道啊。他要有这本事,他还混什么羽林卫,他开坛作法不是更有前途?
“算了,不提刚才那茬了,”另一个同伴出来宽慰众人心,说:“今天有惊无险,不也挺好吗?”
林得意想想也对,以前遇上这种倒霉事,他都是躲不过去的,今天竟然没事儿,所以说,他今天还算运气不错?
“那个姑娘,”同伴又回忆起谢九欢来,说:“也不知道是翰林院哪个谢大人的女儿。”
“我不打听这事儿,”林得意说了句。
大家伙儿就又沉默了下来,今天林四少爷刚死了第八个未婚妻,他们是舍命陪四少爷消愁,才到四少爷名下的聚福酒楼吃酒的。今天这样的日子,的确不适合谈论别的姑娘。
“哎呀!”惊叫声在几个人的头顶响起。
几个羽林卫都麻木了,神情木然地抬头看。
路边二楼上的一户人家,女主人开窗户,结果手里的木栓子滑落,直直从二楼的窗户处掉到了林得意的脑袋上。
有血进了嘴里,铁锈味里还带着点甜。
林得意很木然,去他娘的运气,他就没这玩意儿。
“血,是血!”同伴喊了起来,“快快,去医馆,四少的脑袋又破了!”
是啊,林得意继续木然地想,我的脑袋又破了,这是第几回了?算了,数不清了。
看着几个同伴着急忙慌地,把自己往医馆里送,林得意觉得自己挺对不起,他这几个小伙伴的。跟他做朋友不容易啊,随时随地处于惊吓之中,为了他的小命心惊胆战,这日子想一想,林得意自己都不愿意过。
“还好,还好啦,”看着大夫往林得意的脑袋上洒止血药粉,缓过神来的同伴还安慰林四少爷:“就是个木栓子,比起熟铜疙瘩来,这个轻多了。”
林得意:“……”
这样说能让你心里好受点的话,那就这样吧。
谢九欢不知道,她刚救下的狐狸眼少年,出了杏花街后,脑袋还是被开了瓢,谢九欢这会儿在为钱发愁。
“一共是五千两银子,”谢大姐报帐。
苗氏差点没背过气去。
谢九欢手捏着拳头,“赵家的那个一千两在里面?”
谢大姐:“不在,我没见过这笔钱。”
那就是六千两了啊,谢九欢也差点背过气去。
谢老爹:“那尤氏的手上怎会有欠条的?”
这不是你说没借就没借的事啊,你婆母手上有欠条!
谢大姐咬牙道:“这得等赵舟醒了问他。”
谢老爹:“问他有什么用?他能拿出一千两来?”
谢大姐的脸都白了,一千两?她现在连十两银子都拿不出来!
苗氏就跟谢老爹急道:“哎呀老爷,现在是一千两银子的事吗?”
谢老爹:“不然呢?尤氏手上有欠条啊,那欠条上有大姑爷的印章,咱们就是去打官司,官府也是认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