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芫芫跟谢九欢在十字路口分开,崔小姐是人走过去了还扭头看谢九欢,于是谢九欢冲她又一挥手,说了句:“一路顺风。”
以后不用再见面了,谢九欢又在心里加了一句。
崔芫芫手里拎着谢九欢给她的小包袱,直到包袱到了她手上的那一刻,崔芫芫才知道,谢九欢是为她捡的钱。
谢九欢这人向来做好事是要留名的,所以她还跟崔芫芫说了句:“我可一个锭子也没留啊,都给你了。”
谢九欢一副你快谢我,你要记得感恩模样,可崔芫芫只能说出多谢,还有谢谢这种词来,心里感动极了,但崔芫芫说不出来。谢九欢于崔小姐而言,之前感觉像是仇人,毕竟两人打过一架,现在,大恩人,但崔小姐想,这个恩情她这辈子怕是也还不清了。
而在谢九欢这里,崔芫芫以后的事她就操心不了了,非常有八卦精神的一个人,甚至 都没打听一下,崔芫芫跟她这个小情郎的事情。既然是情人,那为什么你要在京城找婆家,而他远在瓜州呢?你这个小情郎现在到底是不是单身呢?这个世界的人结婚可早啊。谢九欢都好奇死了,可她硬是忍着没问。
有些事是不能问的,这种可能会要人命的事情,万一她保守不住这个秘密怎么办?说漏嘴不可能,她要被魏家逮着了呢?刑讯什么的,谢九欢相信她是肯定扛不住的,所以她还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好。
等谢九欢一路小跑回家,苗氏已经在家里急哭了,正逼着谢老爹出去找谢九欢。谢老爹换好了衣服了,出去找闺女之前最后安慰一下,急哭的夫人呢,谢十全在前院里喊起来了,他九姐姐回家了。
苗氏正哭着呢,听见儿子这声喊,她是噌的一下地从屋里跑出去了。
谢老爹跟着追,说:“闺女大了,再打就不合适了。”
苗氏是实在气急了,扭头就啐了谢老爹一口,她什么时候打过谢九欢?
谢老爹赶上前一步,拽住了苗氏,好声好气地说:“她也不是头一回出门玩了,你跟她急也没用,一会儿我们好好问问她去哪儿了,你别急。”
可苗氏夫人现在就是气啊,听说有歹人闯进魏府又是放火又是杀人,街上都乱套了,而谢九欢偏偏就出门去了,也不知道去哪儿了,苗氏夫人在家里自己吓自己,想着谢九欢要是正好遇上了这伙儿歹人呢?谢九欢要是再不回来,苗氏夫人的命还在不在,都不好说了。
正好再跟谢老爹呛几句呢,苗氏看见谢九欢了,这姑娘站院门那里往她和她家老爷这里探头探脑呢。
苗氏抬手就指谢九欢,一声呵斥都到了嘴边了,她又被谢老爹拉了一下手。苗氏夫人顿时一口气就没上来,这是连骂都不能骂上一句了?
苗氏夫人看着谢老爹,老爷你这么一个护法,咱们家这姑娘到了魏府也成天不着家,你也能护着吗?
“二娘啊,”谢九欢跑了过来。
这会儿人到近前了,苗氏也看清谢九欢穿着的衣服,夫人又是一口气没上来,人都喘上了。拽着谢老爹,苗氏让谢老爹看谢九欢穿的衣服。
谢九欢不等谢老爹问就说:“我衣服弄脏了,正好遇上八姐夫,他给我拿了一身新的。”
谢老爹:“你怎么会是由他的呢?”
苗氏:“你衣服怎么弄脏的?”
谢老爹和苗氏同时发问,谢九欢看看她爹娘,先回苗氏的话说:“被人泼了水。”
苗氏:“怎么会被人泼水的呢?”
谁没事站大街上泼水啊?
“你上哪儿去了?”苗氏紧跟着又问。
谢九欢张了张嘴。
苗氏喝了一句:“你给我老实说!”
谢九欢吸一下鼻子,说:“我听说魏府着火了,就跑去看热闹的,结果半路上让去救火的人给泼了一身水。”
“你还真去魏府看热闹了啊?”苗氏叫了了一嗓子。
谢老爹忙问:“除了这事儿,没再遇上别的事了吧?”
谢九欢:“我衣服湿了就没再往魏府去了,幸好遇见了八姐夫,不然我还不知道要上哪儿找身衣服换呢。”
苗氏抬手就拧谢九欢的耳朵,“着火死人的地方你也敢往上凑?你怎么就不知道害怕呢?你怎么就不害怕呢!”
谢九欢被苗氏拧得直咧嘴。
谢老爹忙就劝:”好啦好啦夫人,小九儿不是好端端地回来了吗?”
谢九欢一边喊疼,一边为自己辩解:“哎呀,我这不是没去么。”
苗氏被谢老爹拉得松了手,气得站着喘气,看着谢九欢眼睛都红了。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谢九欢忙拉着苗氏的手轻轻晃,撒娇似地跟苗氏说:“我就是没被人泼一身水,我到了半路上就也不准备再往前走了,我没去魏府啦。”
苗氏:“我信你的鬼话!”
谢九欢:“不是鬼话,是真的,街上全是官兵和衙役,我,我看着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