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不去吗?”林得意问,比起谢九欢的已经认命,林得意还在努力。
林爹:“不能。”
谢九欢:“……”
这拒绝真的是很直接了。
林得意显然还不服,所以四少爷问:“为什么?”
林爹:“圣意难为。”
林得意:“我去求见圣上。”
林爹:“你要怎么求圣上?我与你母亲,还有你大哥都替你请过旨,我们都想让圣上收回圣意,可是圣上不同意。你是觉得你在圣上跟前的面子,比我们的都大?”
林得意不说话了,他也不是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的。
林爹又看向了谢九欢,说:“九欢,这次要辛苦你了。”
谢九欢还能说什么呢?再不想去,再不要脸,当着林爹的面,她也说不出我不陪林得意去江南这话啊。
“不辛苦,应该的,”谢九欢说,她还想笑一下来着的,只是没能笑得出来。
大公子和二公子就是在这个时候过来的,二位进了门,就看见两张苦脸。
“这是怎么了?”大公子笑着问林得意和谢九欢。
二公子说“被吓到了?”
林得意这时看着林爹说:“我一个人去,九欢留在京城。”
林爹想了一下,把头一点,说:“这个可以,我进宫去与圣上说。”
大公子和二公子没表示反对。
林爹看向了谢九欢,寻问道:“那我们就这样决定了?”
“啊?”谢九欢差点没跟上这一家人的节奏,不过她还是顽强地让大脑飞快运转,并且跟上了,说:“我不留在京城,我去江南。”
“九欢,”林得意小声喊。
谢九欢:“我不,我得跟你去江南。”
街上掉盏灯,都往你脑袋上砸呢,你林得意能一个人出远门吗?谢九欢怎么想也不放心啊。
谢九欢的表态,让林爹,大公子,二公子的心头松快了一些。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这种事,他们不希望落到林得意的身上啊。
“可你不是不想去?”林得意眉头都皱起来了,小声跟谢九欢说:“你在京城等我吧。”
谢九欢:“我不。”
林得意:“……”
谢九欢态度这么坚决,他该怎么办?
“父亲,”谢九欢跟林爹说:“我不放心四少爷一个人去。”
林爹说:“九欢啊,这一次是险途。”
谢九欢就不相信林爹这个亲爹,能放心林得意一个人去江南,谢九欢拧了拧眉头,林爹再要这么说下去,就显得假了,您真不想我去江南啊?
“险途的话,不是有护卫吗?”谢九欢说:“我不怕,我也会武。”
林爹说:“你们都坐吧。”
等三个儿子和四儿媳都坐下了,林爹才又说:“我先把事情跟你们说一说。”
谢九欢惊道:“什么?除了熊铠的死外,还有别的事?”
林爹低声道:“圣上和朝廷现在不清楚熊世照的心思,我们也没有办法证明,熊铠死于魏盛文之手。”
林得意:“熊世照会认为是父亲杀了熊铠?”
林爹:“熊铠的尸体被你大哥收走了,你大哥带人走了后,有京师府的衙役,还有九城兵马司的人去了那座宅子。”
“九城兵马司有熊世照的旧部,只要他看见了熊铠的尸体,那熊铠的死讯七到十日 之内,一定会传到熊世照的耳中,”林爹这一回跟林得意和谢九欢分析事情,分析地很详细,生怕林得意和谢九欢听不懂的样子。
“虽然宅子是在魏家的名下,但我一定会被认为是凶手,我不但杀了熊铠,我还想挑拨离间,栽赃魏盛文是凶手,近而达成让熊世照和魏盛文反目成仇的目地。”
“所幸他们到的时候,宅子里没有尸体,也没有血迹,所以魏盛文现在甚至无法向熊 世照证明,他的这个次子已经死了。”
“圣上明日就会下旨,因熊铠无诏入京,将熊铠下狱,圣上和朝廷不会承认熊铠已经死了。”
“天下间的人模样千千万万,但找个身形相似,模样相近的替身,也不是一件太难的事。熊世照在京城的旧部故交,会看见一个活着的熊铠的。”
谢九欢听林爹说话,就跟听教授上课似的,“那,”谢九欢说:“魏首辅会派人去告诉熊世照,熊铠已经死了的事吧?”
林爹神情温和地点一下头,说:“他一定会这么做的,这就要看熊世照相信谁了。他是要靠熊铠传宗接代的,所以我认为,有万分之一的可能,熊世照都会相信熊铠还活着的。”
“啊,”谢九欢恍然大悟,这就是人性,是吧?
林爹:“我会挑拨离间,魏盛文也同样是挑拨离间的好手,所以事情是是而非,会让熊世照很难判断。”
谢九欢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