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找别的人打,”跟川连分完了工,谢九欢又跟要与她并肩干架去的王瑛说:“那美人不太可能要我的命,但难保她对你们丧心病狂。”
王瑛也不知道自己这时候,该不该跟四少奶奶说一声谢谢,没谢九欢这么为护卫着想的主子的。
春花没有姓,春花这个名字也是她自己取的,身为一个出生在教坊的罪女,她连自己的父母是谁都不知道。
永远蒙着面的师父将她从教坊带走,教她习武,教她用毒,带她行走江湖,在她十岁的时候,师父带着她给魏家效命,然后师父消失不见,她为魏家卖命直到今天。
王瑛说春花三十了,他还是猜少了,春花十岁到的魏府,至今效命三十年,春花今年已经四十岁了。
当谢九欢拎着根棍子走到春花面前的时候,轻视谢九欢的春花还没反应过来,谢九欢要做什么。
这个从八品小官的女儿,父亲碌碌无为,女儿长于市井之间,又能有什么见识?有传闻说谢九欢会武,可看看谢九欢的模样,一个勾人的小妖精,林四少爷应该很喜欢,可这跟外人有什么关系呢?
然后,春花就挨了打,谢九欢一棍子敲中她的脑袋,嘴里大声嚷嚷:“你们魏家人到底想干什么?我走到哪里,你们就跟到哪里,你们老跟着我们干什么?老老实实做魏家的狗不就好了?!”
木冬跟着谢九欢喊:“当我们好欺负?当我们好欺负?打死你们!”
谢九欢手里的棍子被她舞出了幻影,不是照着春花的脑袋敲,就是照着春花的脸抽。
木冬紧跟在谢九欢的身后,他没找着棍子,就捡了把扫街的扫帚,可以这么说,现在是谢九欢和木冬两个人打春花一个人。
王瑛带着护卫们奋勇参战,出事有四少爷担着,那他们还怕个鸟?干就完了。
川连带着几个护卫冲着瘦子这边来,身后在开打了,街上也眼见着乱了起来,川连心里叹了一口气,手指向瘦子,冷声道:“胆敢跟踪我家少爷,我看你们是不想活了!”
瘦子???
跟踪你家四少爷的是春花那帮人,我们这几个人一直就在街上站着,这也能被你们林家人骂作跟踪?
瘦子感觉委屈,但他没办法不出手,因为川连这帮人已经跟疯狗一般冲他们动手了,这时候不还手的话,瘦子担心他们几个人,会被川连这帮疯狗打死。
没人想着要喊林得意出来打架,谢九欢是没想起来,川连和王瑛们是不敢。四少爷好好待着不动都能出事,要四少爷打架?他们有几个脑袋啊?
所以等林得意听见街上的动静,从零食铺里跑出来的时候,架已经开打,街上也已经乱了。
听斗殴双方的叫骂,街上一众群众很容易就发现,这是魏家和林家的人在动手,这两家哪是老百姓们能招惹的呢?要说人是爱看热闹,但这有一个前题,那就是自己不受伤。
林家和魏家人都打红眼了,双方都见了血,感觉很快就得发展到杀红眼的地步,这样一来,谁还敢看这个热闹?
可群众们不吃瓜了,想跑却也不是那么容易,你往左跑,我往右跑,还有想往街两边店铺里跑,想暂时避一避的,店家呢?有心好让路人进店躲避的,也有担心店面货物受损,想关门不让路人进店的,所以很快,掌 柜带领伙计们,跟路人也打了起来。
在信息无法即时传播的年代里,街上的人往外逃,要往这条街的人还一无所知地,往这条街走,两相这一冲,嗯,混乱就更进一步了。
林得意在混乱的人群里找谢九欢,谢九欢倒是不难找,毕竟她挥舞着木棍,虎虎生威的身影,林得意隔着老远就看见了。
可林得意想到谢九欢的跟前去却很难,无他,街上的人太多了……
八姐夫就是在这个时候,从一家成衣铺的大门里探出头来。
王老娘在后头大声问:“到底出了什么事?这光天化日的,街上怎么就乱起来了?是哪个天杀的在作死?”
“看不出来,好像是两拨人在打架,咦?”八姐夫正说着话,跟打成衣铺门口过的林得意,看了一个眼对眼。
“打架?这些个天杀的哦!”王老娘还有成衣铺里骂。
“你怎么在这里?”八姐夫急声问林得意。
因为要跟着林得意和谢九欢去江南,所以八姐夫想添几身路上穿的衣服,现做是来不及了,那就只能买现成的穿。谢八姐大着肚子,不好陪八姐夫上街买衣,八姐夫想一个人吧,但他老娘不同意,怕儿子被店家宰,所以王老娘硬是陪着儿子上街来了。
八姐夫是真没想到,自己买个衣服能遇上有人当街斗殴,原本就是想看个热闹的,却又让他遇上了林得意。
“你怎么会在这里的呢?”八姐夫从成衣铺里跑出来,一把拽住林得意,四下里看看,八姐夫难以置信地道:“你一个人?怎么会让你一个人在街上的呢?”
“这帮天杀的还有王法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