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的时间,比想象中,要快得多。
项翛年列完计划的第二天,补上被推迟的图文打印店的行程,收获了一本比词典还要厚的资料集,上面的字是能看清的最小字号,依旧是密密麻麻排满。
然后,项翛年去向王姨陈姨道别,婉拒了她们递过来大袋小袋的土特产,但实在推脱不了她们的热情,项翛年折中,意思意思,收下了小份的土特产。
再然后,项翛年一个人又重新给家里来了一遍大扫除,把食材消耗完,吃不完的送给王姨陈姨,再把擦干净掸干净的家具,都用白布盖上,棉被也是晒了太阳之后,密封存进柜子里,并撒上一大把一大把的樟脑丸。
留在华国的最后一个晚上,只留下项翛年睡的一张床没有收拾,就连果果和顺顺,都提前一天,被凤镜夜安排的看上去很靠谱的保镖司机,提前带去机场办手续了。
它们走的是超级VIP通道,不出意外的话,会比项翛年早到,然后被凤镜夜接到春绯家里,暂时收留一晚。
不得不说,这样的安排,在很大程度上,减轻了项翛年的负担。
就是临行前的最后一个晚上,这屋子里就项翛年一个人,怪冷清的。
周边全是盖着防尘的白布,安静的屋子里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哪怕开着电视机,里面热闹的声音也填不满这空荡荡的房间。
少了果果和顺顺,项翛年第一次意识到,原来自己家里,有这么大。
项翛年盖上被子,把自己全身都严严实实地包裹住,只留下鼻子露在外面呼吸氧气,在心里默默背诵之前烧毁的计划表,熟练背诵了好几遍,才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得不太安稳,项翛年哪怕在睡梦中,都能感受到自己不太规律的心跳,也能听见窗外寒风吹过的簌簌声。
但,饶是如此,大概是被神灵祝福过的缘故,项翛年一觉醒来,并不觉得浑身乏力,哪怕只有短短几个小时的浅度睡眠,她照样精神。
起床后,项翛年先洗漱,然后查漏补缺,把最后一点东西全部收进地上摊开的行李箱里,最重要的厚厚一本资料,放进书包,装满资料的移动硬盘包着一层隔水塑封袋,贴着背包的内层放置。
这样妥帖放好之后,项翛年把书包放在最醒目的鞋柜上,省得到时候忘记。
做完这些准备之后,她下去吃了个早饭,买了个饭团当做自己的午饭备着。
等吃了早饭,她把凉透了不再沾染自己体温的棉被,抖了抖,拍走多余的灰尘,叠起来收进密封袋,放进柜子里,床上的毯子垫被也如是处理。
把她昨晚睡觉的房间全部擦好抹好盖好,项翛年最后检查了一遍家里的门窗水电,确保都是关闭锁住的状态,做完这一切后。
项翛年穿上鞋子,把鞋带系到最紧,背上背包,调整肩带到最适合的长度,她拎着一个比来时更大的大袋子,底下是更鼓囊的行李箱。
背负着比年前更沉重的行囊,项翛年停在门前,最后环视了一圈项翛年的家。
几瞬之后,她呼吸一定,不再留恋,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锁了门,项翛年打算去坐对晕车人士来说堪称“地狱”的公交车,这回她已经提前买好了晕车药,应该没有问题……的吧。
给自己打了气,项翛年走过蜿蜒的小区道路,往对面的公交站牌走去,但,在项翛年迈步向前的前一秒,她的电话响了。
项翛年挪到人行道上,看了眼来电显示——凤镜夜。
“这时候有什么事情找我……”
项翛年一边嘀咕着,接起了电话:
“喂,凤前辈?”
“年年,你今天的飞机对吧,你先待在家里别走,那边我安排了专车去接你,我把司机的电话和车牌号发给你。”
电话那边好像很忙的样子,凤镜夜交代完,就直接把电话挂了。
徒留项翛年瞪着一双意料之外的大眼,在路边,风中缭乱,只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
“啊?”
“叮咚。”
仿佛是知道项翛年此刻会是什么样的反应,短信来的非常及时,短信最后甚至还有一句:“我会让司机盯着你的,别想着把机票改签,你今天之内回来,我明天就把果果和顺顺接去我家。”
好家伙,拿果果和顺顺当“人质”来威胁。
没等项翛年决定是自己去做坐公交车,还是等司机联络,她的电话又响了,同一时间,路边一辆低调奢华的黑色豪车,滴了一声喇叭。
项翛年看了眼车牌号,是刚才凤镜夜发来的车牌,再看一眼来电显示,也和凤镜夜发来的电话号码一致。
看来不用做选择了,项翛年接通了电话,只听那边传来:
“喂,项小姐,我是凤少爷派来的。”
然后,保持着电话接通的状态,司机跳了双闪,停在不碍事的路边,打开门下了车,举着电话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