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哦,是你啊——”
就是你这个家伙啊。
旅游就算了,偏偏是百忙之中还得抽空千里迢迢跑到这里擦屁股的“罪魁祸首”。
感受到对方身上传来的怒气,只剩下臣服本能的祂:“……”不敢说话。
“您好,初次见面,我是鬼灯。”
【嗯。】
——————
试问,视若珍宝的少女,在咫尺的距离间,从即将触及的掌心中,活生生被风吹走的感觉,是怎么样的?
大概就像是你珍藏了许久的宝物,在突然的一天里,毫无征兆的,被不知名的外力,骤然破碎,但身为保护者应该做些什么行动来应对的自己,却什么办法都没有。
只能无可奈何,眼睁睁地看着,在面前逝去。
事后,哪怕这一瞬间过去很久很久,常陆院馨的脑子里,依旧能清晰地回想起,自己没有拉住项翛年,最当时的那一刻。
只能说,很难用言语形容当时他的感受,只是觉得,好似被攫取了所有的呼吸,生命都在她掉落的那一刻停滞了。
浑身的气力都被夺走,手脚无力的下一秒,有什么情绪冲上了头,然后,没有过多的犹豫,他就追着,直接跳了下去。
后来的后来,常陆院馨都无比庆幸,自己当下做的最快的决定。
正是因为那样,他才在不停的寻找中,在焦灼的恳切中,终于找到了——他曾经在手中错失的项翛年。
时间稍稍提前,回到最危急的场景。
“不行,您不能再下去了,这位少爷,太危险了!水温也在快速下降,专业的海上救援队马上就派直升机来了,也会有专业的船来搜救,我们的人也在尽全力搜救,你赶紧上来吧,少爷!”
那位收到凤镜夜对讲机消息的救援队船员,拉着常陆院馨的手,不让他下去,嘴里不断劝说着,好像不把常陆院馨拉上去就誓不罢休。
“……我最后再下去一次,你放手。”
在此时此刻此景不敢耽搁时间并争分夺秒的常陆院馨,权衡着自己剩余的体力,肃着一张脸,挥手甩开那船员阻碍他的手,选了之前没有搜救的方向,径直潜了下去。
“诶!这位少爷!”
船员看着面前只剩下一片浪花的海面,嘀咕着:“这少爷还真是不听劝啊,明明都有这么多人在搜救了……诶,我只能多盯着点了……”
被埴之冢光邦勒令不准下海的冲动组,被凤氏集团的保镖们拦在安全的岸上,不如,应该说控制更合适。
毕竟,如果不是两个保镖合力拦着每一个冲动的,常陆院光和铦之冢崇早就在海里了。
除了冲动组之外,还有凤镜夜和埴之冢光邦这两个相对理智的组,他俩一个控制场面,一个则负责联络各方关系,只求发动全方位最全面也最精良最迅速的救援队伍,还有要安抚一起来的受惊的常客们。
但着急焦虑的心,在场没有任何一个人,是不一样的。
可是现在,在迫降下来谁也没有预料到的自然意外面前,这些在那名利圈里无往不胜的权贵子弟,只能像个凡人一样——尽人事,听天命。
同一时间。
山崖附近的偏僻树林里。
两方已经将谈话进行得差不多了:
【……吾相信,作为祂的上级,汝,一定会根据祂之前的所有违规行为,对祂进行最恰当、也最让吾满意的审判和惩罚。】
慢条斯理的腔调,但该点明的重点,神灵说的如同钝刀子割肉,不断在祂的昏厥线上,来回碾压。
“您的诉求,我了解了,对于这种违规操作差点谋害生灵的神,我会把祂带到最恐怖的阿鼻地狱,让祂服刑2000年……”
【等等,汝,不会只是让祂服役2000年这么简单就想着把事情揭过吧?】
没等对方说完,听出苗头不太对的神灵,不满意地打断了鬼灯,释放出破人的威压。
鬼灯:“……”
脸上维持的冷静,快崩了呢。
【再加上出言不逊,刚才的片段吾可都保存下来了,汝,相比也不想上升到两个国界的纷争吧?】
“……那么,您想要什么?”
想起来之前,阎魔大王的万千叮嘱,鬼灯握紧手中的狼牙棒,咬紧牙关,努力保持着官方的社交模式。
但低头侧首,望向埋头跪在地上的祂时,那双细长的黑色瞳孔里,充满了不悦的冷意,闪着他一贯让各方恶鬼胆颤的抖S死亡视线。
“鬼灯大人!请您容赦!”
已经不知道说些什么才能逃过一劫的祂,快要把头埋进地里了,但也只剩下死命求饶。
【哼。】
看祂那没出息的样子,神灵不屑的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冷哼,继而对对面这位真正掌握话语权的鬼灯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