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道。
朱安世不怀好意的打量着面前的男子,冷冷道,“虽不知你是何人,可草民都被抓了,你来找草民做什么?”
男子摇了摇头,缓缓道,“公孙家平日行为不端,欺害百姓,败坏吏治,如今公孙丞相为了给他那不成器的儿子赎罪,还把你送进了监狱。想必朱大侠,恨死公孙丞相一家了吧?”
朱安世似乎是戳到了痛楚,眼神中满是愤恨,紧接着很快的掩饰了过去。
男子捕捉到了朱安世眼中的愤恨,心中得意更甚,眼眸中闪过一阵算计,缓缓道,“我这儿有公孙丞相家一些别的违法事迹,保准能让公孙一家人头落地。不知朱大侠是否感兴趣?”
朱安世不怀好意的打量着男子,沉默许久后缓缓问道,“你来找我,只是让我举报公孙贺一家?你有什么目的?”
男子笑了笑,眼神中满是犀利,缓缓道,“自然是与你一样,恨透了公孙一家。”
紧接着,不顾朱安世眼中的质疑,男子缓缓道,“听闻朱大侠家还有一个八十余旬的老母?朱大侠若被处决了,老母可孤苦伶仃无人照料呢。”
朱安世见男子提到自己的母亲,顿时皱起了眉,眼中闪过一阵担忧和愧疚,咬着嘴唇并不说话。
男子看着朱安世,缓缓道,“若你能上书告发公孙丞相一家,我可以帮你赡养你的老母,让你走了也安心。”
朱安世见男子如此说,眼神中闪过一阵动容,眉头皱得更紧了。
过了许久,朱安世眼神中满是坚决,他点了点头,缓缓道,“草民愿意上书,还请你讲述公孙丞相一家的罪行。”
男子见目的达到,眼神中满是笑意,只见他整个人凑了过去,将嘴巴贴在朱安世的耳边,小声告诉了起来。
几个时辰后,牢狱外。
男子找过了朱安世,现在已经离开了牢狱,
只见男子缓缓摘下面具,露出了一张满脸横肉的面孔,此人正是燕王刘旦。
“朱大侠那儿本王已经去过了,就等着下面的好消息吧。”刘旦得意着看向身旁的门客,缓缓道。
“还是燕王殿下有勇有谋,这样一来,公孙一家倒台,太子在朝中必然毫无根基,任凭殿下和李广利拿捏。”门客同样得意的看向刘旦,缓缓道。
“李广利?他也是个麻烦的人。本王可知,他一心想扶持自己的侄儿昌邑王上位,留着他也是妨碍本王当太子。”见门客提到李广利,刘旦无奈的皱了皱眉,缓缓道。
门客摇了摇头,连忙劝说道,“燕王殿下,现如今是得把太子给搞下去,只要太子一日在太子位上,陛下就不能立其他人为太子,这太子之位也轮不到您了。您在朝中并无根基,只能依附于他人的力量,忍一时便好,之后再搞掉李广利便是了。”
紧接着,门客看着面前低头沉思的刘旦,缓缓道,“更何况,燕王殿下,您不想给您母亲报仇吗?”
被门客这么一提,刘旦顿时愣住了,向来狠戾的眼光中浮现出一抹痛苦。
他眼眶红红的望向远处,陷入了过去的回忆中。
他是父皇刘彻的第三子,由于母妃李姬出身卑微且不受宠,自己与同母弟刘胥也跟着不受父皇重视。
与平常没心没肺,只知吃喝玩乐的亲弟刘胥不同,刘旦从小好学上进,野心很重,看着向来受宠的兄长刘据和刘闳被父皇给予希望,待遇极好,也是眼红无比。
本以为在宫中与自己的母妃和亲弟便一直相依为命下去,将来母妃也能跟着自己去封地享福,结果一场变故出现了。
那时自己还小,不过幼学之年。一日,宫人突然跑来告诉自己,母妃死了。
是被卫皇后在椒房殿门□□生生打死的。
据说那日,自己的母妃撕心裂肺的叫了两个时辰,狠狠的咒骂着卫皇后,连按压她的侍卫们都心惊胆战的。
她咒卫皇后晚节不保,卫氏全族覆灭,比今日的自己还要下场凄惨千倍万倍。
据说,母妃被打出的血,染红了椒房殿的前台,众人见了都触目惊心。
一旁的幼弟刘胥听宫人禀报后,顿时嚎啕大哭,抓着自己的手不放,期待自己能保护他。
明明,他自己也只是个孩子。
他不知母妃究竟犯了何事,以至于卫皇后要用如此残酷刑法将她处死。
他好恨,为什么父皇要如此漠视自己和母妃,为什么卫皇后要如此残忍,将自己的母妃活活打死?
为什么命运如此不公,大哥刘据便可以从小享受万千宠爱,寄予所有希望。而自己和亲弟刘胥从不被重视,只能在宫里自生自灭。
想到这,刘旦眼含泪水的眼睛中,顿时露出一阵狠戾。
“本王必不会让卫氏好过的。太子之位本王也要,卫家被灭,本王也必然要看到!”刘旦冷冷的看着门客,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