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饼来咯!”陈景端着托盘吆喝着把汤饼送来,我正不知道怎么办呢,他这个汤饼送的很及时。我也不是那个记仇的人,算是抵了吧。
“阿絮,这汤饼好香!”弦思倒是不拘着,舀着汤饼吃起来。被人看穿小心思的我,根本没好意思抬头,只想着赶快吃完,赶快走。“汤饼好吃吗?”叶栖迟冷不丁的问了这一句。
“嘶~好烫,好烫!”呜呜呜,好烫,我的舌头!我捂着嘴,疼的我出了一身汗,这下好了,丢人又丢大发了。叶栖迟倒是不紧不慢的抬手倒了杯茶,将杯子推到我跟前,仿佛刚刚问话的人不是他一样,我赶紧拿起来茶轻轻喝了几口,舌头还是又疼又麻的。
弦思看我烫到也放下手里的勺子,扭头看着我,目光中透出一种看傻子的感觉。我也不想的嘛,“阿絮,你还好吗?”弦思出声问道,“没事没事,就是突然被一阵冷风吹的,着急喝口热汤。”白天哪里来的冷风,不就是叶栖迟刚刚的目光嘛。
现在舌头还麻着,我只好低着头一小块一小块的揪着饼吃,“阿絮,上次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何爱吃这饼呢?”,陈景倒是不客气,直接坐了下来。哈哈哈,陈景你就这么随便坐在叶栖迟旁边是会被他灭口的,我没有着急回答陈景的话,而是竖着耳朵听叶栖迟怎么嫌弃呢,可是等的我都不好意思继续晾着阿景了,叶栖迟都没说话,依然坐在那儿静静的喝茶。
这不符合常理啊,莫不是叶栖迟真的好男风?一想到这我就打了个冷战,“阿絮?你听见我说的了吗?”陈景还是不死心的继续追问,但是说回来这个饼是真的好吃啊!“发椒叶”该死,舌头烫的说话都不利索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阿絮,你怎么大舌头了哈哈哈”,弦思你晓得你笑的有多大声吗?我瞪了一眼弦思之后低着头继续当鹌鹑。弦思还是觉得好笑,虽然笑的声音不大,但是你这压抑着的笑声更吓人好不好!
“阿絮!你真的是神了,到现在为止,你是第一个能说出来这饼里的特殊调料的。旁人大多只能吃出来不同,但是说不出来具体是什么,你可真是我的知音啊!”陈景就差没冲过来抱住我了,他这么激动干什么,花椒叶也不是什么很难获得的调料啊,我在望月城就吃过啊。
“呵呵,这没什么,可能是因为这花椒叶可以入药,我小时候跟在舅舅身边耳濡目染的,就知道了。”话是这么说,饼里加花椒叶真不是什么稀罕的物什,只不过对于我来说是个特殊的回忆罢了。
“你可知这饼的做法是从何得来的?”阿景没等我接话就继续说道,“是有一次我路过望月城,发现那里的人们都吃这种加了花椒叶的饼,我想着帝都里的人肯定没吃过,就跟当地的百姓专门学的。怎么样,是不是很好吃,很新奇。”
听见望月城,弦思吃东西的动作就停下了,我能感觉出她在看我,她轻轻的用手肘碰碰我,表示安抚。我知道,她怕我直接掀桌子走人,可是陈景又不知道当时的事情,我怪不到人家头上。“嗯”没有太多情绪,这也算是回应了陈景的话。
或许是场面突然就尴尬了起来,叶栖迟难得的说了句人话,“你上次救我,就是从这儿飞过去的?”叶栖迟眼睛看着窗外像是思考着什么,问的话听不出来什么情绪,但的确算是救了场。“嗯,是这儿。”,我放下汤饼也往窗外看去,起风了。
兴许是气氛不对劲到神经大条的弦思都发现了,“阿絮,我越吃越来气,你说那太学是不是有毛病,没事考什么试啊!是不是有...唔...”天爷诶,你当着青舟书院的院首说这话,是生怕自己在书院过得舒坦是吧。我连忙将弦思的嘴捂上,然后心虚的看着叶栖迟,然后又看着阿景,阿景此时正低头捣鼓他的茶具。
我赶紧扭头冲弦思挤了挤眼,又示意她有外人在,弦思反应过来了,接着低头吃汤饼了。再抬头看叶栖迟的时候,他冲我举了一下茶杯,坏了,他反应过来了。不过他在青舟书院,应该不会在万重给我穿小鞋吧。我好像没有跟弦思说他的坏话吧,兴许有那么一两句?
好不容易熬过这顿饭,我正要拉起弦思往外走的时候,辰景起身说要送我们。“你快去忙吧,我们自己出去就好了,不过你这个珍馐膳房修的是真不错,你看着屋顶的榫卯结构做的极其细致,想必工匠师傅费了不少心。”有些事情还是说破了好,免得以后惹麻烦。
“阿絮,我不是有意瞒你的,可你是怎么看出来珍馐膳房是我的呢?”很显然阿景听懂了我说的话,只不过他不明白为什么隐藏的那么好还能被发现。
“你猜陌生人会不会追着别人问为什么只喜欢吃酥饼?你的模样可不像个厨子,店里的小二虽然对每一位客人都很尊敬,但见了你则是对老板的尊敬。再加上其他几处细节,不难猜出你才是这珍馐膳房真正的老板。”我停下脚步回身看着他,“而且今天这顿饭吃完之后我有一个大胆地想法,你和楼上那位,应该不仅仅是老板与客人,或许有更亲密的关系,比如——兄弟”说完我冲他一笑,行了礼就往外走去。
他就愣在原地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