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种可能。但按错的后果未知。”
林朝歌躲进船幔,直到卸货的位置,船停,岸上的人开始干活。
“这一趟怎么样?有新货没?给我留点。”监工指挥下属搬运货物,撑船的人上岸,看着一个个木箱运出,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包块,递给监工。
“喏,就这么点了,上城区的那帮孙子死抠,看不起我们这些人,我好不容易才撬了块给你包回来了,多了可能连检查放行都过不了。”撑船人阴恻恻地说,似是非常不满。
“谢了,兄弟,回头请你喝酒!”监工拆了包装,看着新到手的茶饼喜滋滋。
“行了,我也该准备下一趟的运输了。回头再聊。”
“成。”
林朝歌在船幔里想了一会儿,决定还是趁没人注意的空隙上了岸,躲进成堆的货物里,严阵以待。
当卸货的成员落单的时候,林朝歌出手迅速,把人打晕在角落。
换上幽晶兰的服饰,顺走了身份卡,装成内部人员,正大光明地进了货船。待人员齐后,撑船人才跳上船只,向洞口划去。
船上不加自己有四个人,而且难搞程度还未知,虽然可以叫“黑骑士”出来,把他们都解决了,但人员失踪,迟迟不归,一定会引起乱子。
他倒是想要夜探上城区,危险程度尚未可知。怎样才能在有限的时间内,把自己想办的事给办了呢?
船只沉默地向外河流去,林朝歌扫了一眼其他人,疲惫的神色在几人间蔓延开来。
撑船人倒是还好,手中摇桨不停。却也不难看出,他的脸上带着麻木和幽怨。
正想吐槽“都和上城区勾结了,为什么还不给配备个发动机,用着最原始的手段运输”的林朝歌,突然被旁边的人冷不丁地开口,打破了夜色的宁静。
“卢哥,我们为什么不能轻松点儿?”搬运工小松问道,“你看你的手,茧子那么厚。还有我们搬东西的时候也没有像上城区那样的科技那样,一趟趟的太累人了。”
少年的青涩咽音响起,引得几位欲睡不睡的成员纷纷清醒了,有厌烦少年打扰自己瞌睡的,有同情少年看不清现实的,但没有人接话。
直到过了涵洞,卢砧才哑声回应:“孩子,这就是命。我们下城区人的命。”
“下城区人的命是不值钱的。最终都会贫贱一生。”
两句话沉重地压下来,压得少年胸口沉甸甸的。
小松似不服道:“难道我们生来就是这样吗?凭什么那些上城区的人可以享尽富贵?”
“切——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做什么春秋大梦呢!”另一个搬运工这样嘲讽道。
“是啊,我们生来如此,好好活着便是最大的恩赐了。”旁边的搬运工附和着,只是语气里有说不出的苦涩。
林朝歌没接话,只是曲腿闭目养神。
卢砧再劝:“小松啊,一会儿进了上城区,你可不要妄言,不然他们会处决你的。”
“有什么大不了,死就死!”小松动作幅度大了些,一激动不小心碰到了林朝歌。
卢砧只得冷处理,让少年静静,嘴里嘀咕着:“好死不如赖活着。”
少年见没人理他,只得一个人默默生闷气。
气氛又低落下来,林朝歌只是淡淡扫了少年一眼,又归于静默。
船只行至上城区入口,里面的人荷枪实弹地进行检查,直到器械扫描,没问题后予以放行。但很明显,上城区的人看不起下城区的人,那种骨子里带出来的蔑视到达了极点。
口中污言秽语,卢砧顶着这些流言慢慢划向远方,只是暴露在上城区的灯光里,他佝偻着的身躯看着格外渺小、可怜。
就像见不得光的耗子,被推出去受万灯明火的审视,发自下等人的自卑与怯懦无处遁形。
“我讨厌他们。”小松朝那些人翻了个白眼,立刻被人捂住了嘴。
“慎言!”旁边的搬运工惊慌道。
“哼!”少年被勾起了火气,格外不爽。
卢砧道:“运完这一趟我们就回吧,剩下的让其他人代运。”
“早就不想看见他们了!”小松嘟囔道。
林朝歌心生一计:这或许是个留在上城区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