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取工具的队伍,很快就排到了江白鸽这里。
她早上感觉冷的很,所以又围上了那块大围巾。
整个头都包了起来,只露出一双水灵灵的眼睛。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这边实在太冷了。
等到他们领农具的时候,剩下的锄头都是又重又不好用的。
分发农具的是村长的媳妇,周秀英,看着笑盈盈的,应该不是个刁钻的人。
江白鸽签好名字后,周秀英说道,“小同志,这里的农具你自己挑,那个趁手你就拿那个。”
她不认识字,现在只能叫她小同志。
不知道人家姓啥,所以小的叫小同志,女的叫女同志,小知青,知青同志。
这是她闺女教她的,说是听着就是文化人。
江白鸽对点点头,说了声谢谢,就伸手去挑了一把小一点的锄头。
她本来就小,手也小,大的真的拿不了。
这锄头看着小,其实拿在手上也挺重的,至少也有六七斤重。
江白鸽心道,“这锄头拿着都费劲,这要是干一天活下来,可不得累个半死。”
不过她也只是在心里想想,也没想要换别的活做,要是刚来就挑三拣四的,给别人留下了印象就不好啦。
知青们跟着村民们下了地,监工给他们每个人都分了一拢地,从头到尾,目测少说也有一里地远。
天上还飘着小雪、不过种庄稼迫在眉睫。
等到地翻出来,天一暖和一些,这一季的棉花,麦子,红薯,马上就要种下去。
中途还有一季玉米要种,所以就是地里的冰都还没化开,泥巴就要翻过来。
等着这一季收完,下半年才能在种上一季小麦。
来到地里,看了看他们老知青的方法,江白鸽也就是动作。
她刨地没有技巧可言,一锄头往左,一锄头又往右的,没几下就感觉手心火辣辣的。
抬手一看,已经起了水泡,而且这手也冻的通红。
吴娟姐妹俩也没好到哪里去,吴丽丽从小干活就少,又一身肉,累的她手臂酸疼。
两只脚在泥巴里拔都拔不出来,很快就哼哼唧唧,要哭不哭的,嘴巴撅的老高。
吴娟从小就帮家里干活,自家的自留地,菜基本上都是她种的。
不过那还是年纪太小,没多一会就就没了,跟现在的比,还是差远了。
很快,她们仨就被远远的甩在队伍后边。
这活是记工分算的,江白鸽可不想那么拼命去干,尽力做好自己的事,让别人挑不出错来就行。
能拿几个工分就几个吧!她也不想拼命干。
这一上午,她始终不紧不慢的跟在吴家姐妹后边。
她们都是新来的,又都是十几岁的女同志,干活慢了,监工也不急着催她们。
村里人都上工了好一会,地头上才又来了一个老太太,看着一把年纪,而且还咳嗽的厉害。
陈家村大多数都姓陈,监工也姓陈,大名就叫陈四。
这年头人们生的多,文化又有限,孩子名字大多数都用大二三四来排序。
陈四是个五十来岁的糙汉子,他监督别人的同时,自己手上的活也没落下。
看到孟大娘今天又来了,陈四放下手上的活,来到她的面前。
苦口婆心的道,“孟大娘,你这眼睛也看不明白,今天没有石头可以捡,你老还是回去休息吧!”
“挣那几个工分不顶事不说,你老在病倒了,自己也受罪不是。”
孟奶奶是位独居老人,村里小一辈的都管她叫奶奶,她以前也是有个儿子的,不过在多年前家里出了点事,儿子就在时候弄丢了。
不久后,她的丈夫也病死了。
现在家里就留下她一个人,老伴儿子都没了,她也活活哭瞎了双眼。
她一个人独居,眼睛又看不清,性格更是有些古怪。
听监督员这么一说,孟大娘没好气道。
“行了,我这身体还撑得住,没石头捡我就拔草根,你回去干活吧!”
陈四也没办法,他都来两回了,这老太太就是不回去,他只好回去干自己的活。
要是她不做,就没有工份,到时候分不到粮食,又吃什么。
江白鸽一直注意着身后的动静,这老太太一头花白的长头发,头发编成辫子盘在后脑勺上。
就是人稍微瘦了点,看着老人在地上摸草根,江白鸽觉得她好可怜。
很快就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广播声一响,地里的人就都下工回家做饭去了。
江白鸽累的走在人群最后,揉着酸疼的手臂,心里哭唧唧的骂着。
“老天爷,你就不能把我送别的地方去吗?空间我不要了行不行。”
没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