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人一个也没见到,反而引起了小区大妈的注意。
小区里前几天才有盗窃案发生,他又一身黑色,带着个鸭舌帽,压得极低,视线偶然与买菜大妈撞上,又冷又硬,大妈赶忙提着菜篮子噔噔噔的往小区楼道里钻。
这小伙子看着也忒凶了点儿!不像好人啊!
大妈回到家,就在楼上房间里掀开窗帘一角偷看,见他还蹲坐在大梧桐树下面的花坛上,仰头朝楼里张望,于是就跟老伴儿提醒了几句出门千万要记得锁门,别一个人出去瞎散步,钱财不外露,晚上必须回家之类的。
这种老旧小区最容易被人盯上。
其实谢淮舟也不知道周锦也她家是哪层哪户,他想着运气好的话就可以碰上她出门倒个垃圾买个菜啥的,可惜运气不好。
天基本黑完,最后一抹斜阳消失殆尽,小区里没开灯的人家户还不少,他无奈的跳下花坛,插着兜离开。
高挑的少年背影稍显孤寂。
再走晚一步,那个买菜的大妈都要报警了,夸张到这种地步!
谢家也是黑灯瞎火的,老爷子和老太太要等清明后才回来,吴妈家里有事已经请假好些天了。
他只开了一颗小灯,走进厨房转了一圈,端着满满一杯冰水出来,撕开从便利店带回来的面包,关上灯,边嚼边上楼。
房间里的桌子上放着的透明玻璃罐里,装着半罐糖果,压在试卷上,少年用小手电灯照着罐子里的糖,有些彩色的糖纸会映射出不一样的光,很漂亮。
精心挑了一软颗,拨开放进嘴里,甜滋滋的软糯糯的,还有很浓郁的奶香味,真不知道她怎么会那么喜欢。
周末落雨了,不大,但很细密紧凑,拉着窗帘的房间里有束微弱的亮光,是那个小手电。
仔细听还能听见几句梦呓似的低语。
梦里的东西太过真实,真实具象到女孩子的每一声喘息。
床上的少年猛然惊醒,手边的玻璃罐啪的一下砸在地上,他一骨碌的坐起来,忙去捡,虽然房间里只有他自己,但少年的脸颊早就红透。
像是被人窥见了什么了不得的心密,他匆匆放下罐子,进了浴室。
再出来才觉得浑身清爽干净些,只是耳尖的淡红尚未完全退却,随意的擦着短碎发,坐在床边,穆然失笑。
这么多年头一回做这种梦,连主角的脸都那么清晰,呆子要是知道他这么亵渎她,只怕会气得再也不搭理他罢。
真是脏极了。
中午徐荆江来找谢淮舟,看他心不在焉的,就带着他出去混场子。
雁南的小酒吧里不分白天黑夜。
谢淮舟现在不抽烟不喝酒,来也只是在角落里干坐着,索性在快要到的时候扯着徐荆江叫上几个兄弟伙去了体育馆。
徐荆江在拘留所里度过了他的十八岁生日。
徐老爹亲自给他送的蛋糕,季愫好像很忙,没去看他,两人莫名其妙的开始冷战。
周末的体育馆,人竟然不少,不过没人敢和他们争位置,徐荆江就不是个文明人,说话不干不净,头发也染得红飘飘的,没人挨着他,就相安无事,有人弄到他一点儿,他啧个没完。
“大猫咋了?”
“能咋,和季愫闹呢!”
“他闹啥?季愫这回参加的可是市里的大比赛,按照以往他不是早就屁颠儿屁颠儿的跑去鞍前马后了?”
“谁知道呢,甭管了,这种事儿就咱几个也懂不来,女人心海底针呐!让他自个儿琢磨去吧!”
谢淮舟和徐荆江下场休息,两人都大汗淋漓,关于谢淮舟找李浩的事儿,徐荆江知道,杜泽那家伙在他出来那天还特意来嘲笑他一顿。
徐荆江随意拎起矿泉水丢给谢淮舟,他稳稳当当的接住,拧开,仰头只见喉头滚动,竟一口气喝掉半瓶,重新盖好,扇动身上的体恤,半截腰腹要漏不漏,可以确定的是体格很好,没有特意练过,但腹部肌肉明显。
徐荆江抬手摁住少年扇动的手,下巴朝他们正前方坐成一排的女生扬了扬,“最边上那几个女生一直在看你。”
谢淮舟最不感兴趣的就是这种事,他倒是想跟徐荆江讨论些别的话题,比如——
“喂,那个短头发的是在和你打招呼吧!”徐荆江用胳膊肘撞了一下谢淮舟,他这才懒懒散散的抬眸,转而又当没看到一样继续喝水。
江铃和朋友一起来体育馆打羽毛球,没想到能遇见谢淮舟。
谢淮舟眼底生出的厌恶一闪而过,真有人够贱的。
江铃尴尬的默默收回手,心底也生出不满,拽什么拽!谁稀罕搭理他一样!
“干嘛,有过节?”徐荆江眼神够好的。
“没有。”他才比屑与江铃发生口角。
江铃看他们一群人走出体育馆,又忍不住翻了几个白眼。
周一下午,谢淮舟早早收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