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荆江离开雁南以后,谢淮舟经常去徐老爹的修车铺帮忙,不经意间徐老爹老去很多,这天他帮着抬轮胎时,穆然看见徐老爹头顶冒出来好些白头发。
“小舟啊,要好好读书,别跟我家那个混账东西学,昨儿个给我汇来两千块钱,谁要他那点儿钱,也不知道他在外面干什么,不成器的东西,别去干那些坑蒙拐骗的才好。”
“徐叔,有季愫带着他不会胡来的。”
“哼!就是有她,我才怕这混账坏,难道你没看出来吗,人季愫就不是待在我们这小城里的命,徐荆江追着她跑,有什么用?老子从小看他到大,他就不是个功利心重,爱争强好胜的,只要能填饱肚子给他两个白面馒头他都能乐呵呵的,可是季愫那样的人会和他吃白面馒头吗?被人推着追着赶着做自己不喜欢的事会很累的。”
谢淮舟点点头,他觉得徐老爹说得十分在理,徐荆江会因为季愫改变妥协很多,但季愫不会。
徐老爹捶捶腰,长叹一口气,父子俩虽然吵闹,但始终还是惦记着对方的,徐荆江一走,徐老爹都找不到人唠叨了,“唉,实话说吧,我不指望他成才,能混口饭吃填饱肚子,好好生活就行,儿子就这么一个,有什么比他重要呢。”
其实,谢淮舟很羡慕徐荆江。
回家的路上他给徐荆江打电话,也没人接。
他出去快要两个月了,这些兄弟伙一个也没联系。
国庆节罗丹店里忙得不可开交,周锦也去给她帮忙,晚上七点左右自己先回家。
在小区楼下,她看到杨甜。
她炫耀一般说道:“周锦也,我给你看个东西。”
周锦也不感兴趣,没理她,径直往小区楼道里走。
杨甜自顾自的摸出手机,打开一段视频,外放。
几乎是一瞬间,周锦也就知道那里面在播放的画面是什么,脸色骤变,正合杨甜的意,“我还以为你不记得了呢!周锦也,你这样的视频我手上多得是,啧啧,你看你以前多乖啊!”
周锦也上前几步欲要夺过她手里的手机,杨甜却意外的没有躲。
视频里被欺负的人赫然就是她自己,下雨天,她们抢走她的伞,撕毁她的书本卷子扔在满地泥泞里,又让她跪在地上捡起来,反复折磨,大雨淋湿的不只是身体,更将内心浇得凉透。
不过还有另一个版本,杨甜找人把受害者的脸换成了自己,施暴者却成了周锦也。
“所以,你拿着这样的视频到处说我欺负你?”周锦也知道肯定不是这样。
“杨甜,我到底怎么得罪你了你要这样对我。”
杨甜歪着头笑,拍了拍自己的腿,“你还我一条腿我就放过你。”
周锦也没忍住笑出声,笑得比她还要讥讽恶意,朝她走近,将手机递给杨甜,却在她快要接住的时候,松手,手机掉在地上,屏幕碎裂,上面正在播放的画面也变得扭曲。
她站得比直,看向杨甜的双眸里不再是盛满畏惧的模样,“你知道从初二开始,我每个学年最期待的事情是什么吗?是你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终于熬到高中,我想总不会再看见你了吧,可是你就是这么阴魂不散!实话告诉你,在实验的天台上,我推你下来不只是想摔断你一条腿的,我更希望你死!”
杨甜脸上的笑逐渐消下去,周锦也突然发狠一样戳着她的肩窝子,“杨甜,你不是说我是霸凌者吗?那我也让你尝尝被霸凌的滋味儿!”
杨甜挥开她的手,不屑的哼哧,“周锦也,要是没有谢淮舟护着你,你敢这么嚣张吗?”
周锦也回答的很爽快,“他是他我是我,有没有他,我都不会惧怕你,你在敢来惹我,我保证你断的不止这一条腿!杨甜,谁都会变的,你以为我会永远懦弱吗?可笑。”
杨甜看着近在眼前的漂亮脸蛋强忍下妒意,她讨厌周锦也,没来由的,在兴北的时候,她总觉得周锦也是小地方来的,不该活得比她还要光彩,最开始欺负她发现她不会反抗,杨甜就像找到了新的玩具,有不顺心的事情就拿她出气。
有一回把人打得狠了,杨甜心虚,结果周锦也的父母一来学校就要周锦也道歉,也就是从这回起,她更加肆无忌惮的将人捏在手心里。
上高中以后她知道周锦也会去实验高中,怎么舍得这么好出气的沙包。
只是杨甜怎么也没想到,逆来顺受惯了的周锦也会突然发狠,将她从天台推下来,摔断了腿。
所以她追到雁南来,想报复周锦也,可是现在的周锦也和以前不一样了,“本来我也没什么错,从一开始错的都是你,你的腿是你活该,你该庆幸自己还活着,才能这么不要脸的在我面前叫嚣,你看看你自己,像个残缺不全的垃圾!”
杨甜面孔早已扭曲,最后这句话更是直戳她的痛处。
她抬到半空的巴掌被周锦也截住,“杨甜,你现在什么也比不上我,你到底凭什么以为我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