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喜欢这个类型能不眼熟才怪。”
谢淮舟把车开出来,两人停止闲聊上车。
京西很大,分两个区,南区和北区,大多数商业人都是往北区跑,北区也相对来说要繁华一些。
七点过商业街正是热闹的时候,放眼望去全是人,京西比较出名的几所高校,除了财经大学在南区,其他都在北区,光大学生群体就是不小的一批人流量,更不谈那些做生意的。
徐荆江带着他们逛了很多地方,谢淮舟给女孩子买了一堆穿的用的,全是品牌货,他是真舍得给女生花钱,难怪人家愿意跟着他混时间。
“带你们去汇枫馆看看什么叫纸醉金迷的夜生活。”
汇枫馆是商业街最大的娱乐场所,光进去的通道就有三个,钱带够了走VIP,钱没带够走普通,总之只要进去,人家总有办法让你玩尽兴,当然在这些地方混也要保护好自己,毕竟人多杂乱。
四人走的普通通道,徐荆江带着他们东拐西拐,直接到汇枫馆的食品区,据说这里请的都是名厨,各地特色皆有。
四人都饿了,麻溜的点了一桌小炒,五瓶啤酒。
原本好好吃着饭呢,谢淮舟身边的姑娘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起身就跟他们告别,说是她的车到了,杜泽象征性的挽留,谢淮舟话都没说,人家姑娘主动提了分手,他也不会不放。
“我靠,你他妈搞什么啊,下午不还手牵手一起走?这会儿就分道扬镳了?”
谢淮舟不以为意,“有什么办法,人看不上我。”
“得,一个个的都有病。”
“欸打住,我没有,”杜泽言辞义正。
徐荆江哼笑车声,“26了吧,你牵过姑娘的手吗?你敢说你没病?胖子,你不会喜欢男的吧!”
“啧滚蛋,我这就叫宁缺毋滥,比贱,谁比得过你徐荆江,绿帽子戴高——”谢淮舟看杜泽真是喝多了,什么话都往外蹦,徐荆江闷头干完一整瓶绿啤,没接话,气氛一下子凝结。
最终徐荆江起身去结账,杜泽自觉说错话,原地挠头,不再言语,缓了一会儿又感叹,“谢淮舟切莫贪杯,坏事儿啊。”
谢淮舟起身去找徐荆江,服务员说他去洗手间了,知道兄弟的脾性,他顺手拿了一包纸巾,总得有人给擦眼泪吧,这回他是真伤了心。
季愫成名的代价就是失去徐荆江,这辈子对她最好最忠诚的人。
周锦也从洗手间出来,听见有人在哭,顺着墙根过去,拐角处蹲着个大男人,一身酒味儿,泣不成声。
那红头发和手臂上的纹身很有记忆点,她认出来是白天给她剪头发的人,叫徐荆江?
她本不想搭话的,但——
他真的好可怜。
周锦也小心翼翼的戳了几下他的肩膀,徐荆江抬头,她从包里掏出来一包纸巾和一把牛奶糖轻轻放进他手里,“又见面了,你没事儿吧?有朋友在吗?”
徐荆江摇摇晃晃站起身来,有些粗暴的抽纸巾胡乱往脸上糊,糖果掉在地上,他又急急忙忙俯身去捡,看起来像个危险人物,因为不确定他会不会耍酒疯。
周锦也心里慌得一批,三步两回头的快速离开。
徐荆江陡然想起一个名字,周锦也。
那不是周锦也吗?
是叫周锦也吧。
谢淮舟找过来,就看见徐荆江靠着墙,手背挡着额头,另一只手里拿着糖和纸巾。
“谢淮舟,我遇到你高中同学了。”
谢淮舟默默将手揣回口袋,不为所动,他和高中同学没联系,也不熟,“哭完了?”
“谢淮舟,季愫怎么这么狠呢,那是我的孩子,她凭什么说打掉就打掉!”
“她有权利。”
“屁!狗屁的权利,是她说要孩子的,有孩子了她又打掉,那是我儿子,我儿子!”
谢淮舟嘴毒这点没比杜泽好到哪里去,“你怎么知道是你的,行了别嚎丧了,赶紧走。”
“老子真他妈贱!”
“知道就好。”
一个大男人哭得涕泗横流像什么样子,这世上又不是只有她季愫一个女人,徐荆江就是死脑筋。
“十一年,滚他妈犊子,老子爱了她十一年!”
“啧,你又给不了人家锦绣前程,再多几个十一年结果一样。”
“也是……”他像认命一般捶下脑袋,“咱明天就回雁南吧,出来这么多年,想我爸了。”
“你回去徐老爹估计要揍你一顿。”
“揍得动就好。”对徐老爹,徐荆江满心愧疚。
他整理好情绪,把手里的糖全塞给谢淮舟,纸巾用来擦脸。
谢淮舟顺势就把糖扔进了垃圾桶里,他不爱吃糖,甜得要死,“走了。”
“你不吃给我啊,人姑娘安慰我的你给丢了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