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走着。
罪奴火影手心出汗,滑腻湿冷,只低头看着脚下万分焦虑。秦瑟扬起脸,露出极明媚温婉的笑容,盈盈前行,那姿态与这一身陋衫甚不匹配。
“选奴”是一年一次的改变命运的机会,秦瑟自信自己一直能够获得重生。
几年的囚徒生活让秦瑟感觉到。尊贵的灵魂在饥饿面前;曾经君女的身份在奴隶堆里;优雅高洁在肮脏丑陋的环境里,是那么的不堪一击。
她一身清骨亦是为了一块馍馍,跟女奴抓破脸皮;她天之骄女的灵体,亦会挣扎着求生,低微的苟且;
耻辱感和求生欲轮换的几重岁月,终于等到跨上的护甲被摘下去的那一刻,秦瑟脸上渐渐浮起兴奋的神情,继而被巨大的惊喜替代,真想破声尖叫。
火影一直与秦瑟交好,平日里两个人劳作的时候,也会互相帮衬。
但是此时火影已经体现出来想压过秦瑟,走进主人的院子,能够有机会当一个“细奴”*。
趁着嬷嬷们自去厅堂准备的时候,火影焦虑的拉着秦瑟的手。有一种赤膊上阵的无奈,就像秦瑟是无脑一样的萌发出希望。
“阿姊求求你,如果只能选上一个,你让我好不好,我实在是饿的快死了,你比我聪明还能忍受一岁,明岁也有机会。”
秦瑟心里一寒,脸上却笑,清澈的眼神看的火影发毛,目光却异常清冷。
她微微出神,望着殿顶梁上描金的图案,隐隐闻得有一缕薄荷清凉的气息,更兼一点药草香气,深深吸了两口沐浴桶散发的雾气和洗掉虱虫的草药的味道。
火影焦急的等待答案,眼泪已经流下来,满眼的凄苦。
秦瑟目光转回,深吸一口气,缓缓笑道:
“好!我让着你。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让,你告诉我一个办法让嬷嬷放弃我。”
火影忙抢在她身前,带着哭腔压住声音:“你装傻装疯或者撕扯打嬷嬷都行,这样她们就不会选择你了。”
秦瑟歪着头眨眨眼,蠢蠢的眼神看着火影,她嘴角的笑意渐渐退去:“我依旧不会,不如你做一下,我模仿之。”
火影窃喜点头,抓住秦瑟的头发假意捶打她,并摇晃着秦瑟的肩膀。还认真的装起了傻子,翻着白眼,咬着舌头,流着口水。
秦瑟的身体犹如狂风里席卷住的破布夸张的摇曳,表情却十分凝重,默默然还是喊了出来。
“嬷嬷……她又犯病了……救命……”
花嬷嬷咬着下唇冲出来箭步上前一记耳光扇到火影脸上,随即一脚踢了下去。
“好恶心,来人,给我扔回去这蠢东西。”
旁边跳出来俩个男奴不由分说的抓着火影就走。
火影被打的愣了片刻,马上惊慌失措的喊了起来。
“嬷嬷我没疯,是她让教她的,我要告发秦瑟与阿三苟且的事,他们好恶心的经常对奴……嬷嬷……我比她干净……”
秦瑟眼中含泪扑通跪下,拉着嬷嬷的衣角,羞愧又是仓皇:“嬷嬷,请您饶了火影吧,我愿意以死谢罪,也是替您报仇了。”
花嬷嬷这一招来得凌厉迅疾,惊的秦瑟额上逼出涔涔冷汗。
“好恶心,你俩的对话老奴我全听见了,她这么蠢,你这么狠,你说谁应该选上?”
秦瑟盯着花嬷嬷洞悉一切的眼神,微微一愣,羞得面上红潮滚滚而来,但却傲然的站起来挺直身体。
“自然是选我,否则您也不会轻饶贱奴,也不会拿火影撒气了。”
花嬷嬷的怒气沉静收敛,语气却藐视的很。
“花影也算是你的好姐妹,遭你算计,冤枉了她往日对你的维护。”
秦瑟的眼中是水汪汪的雾气,脸庞因为坦荡生出一层奇异的明亮光辉。
“维护?她对我的维护就是依靠我打架给她抢夺更多的食物,更好的住所;不受男奴欺辱;她对我的维护就是我挺身而出代替她挨打,然后她只能嘤嘤哭泣着感谢;她对我的维护就是需要我让她先出牢笼,我继续等待;但是,我并不怪她,因为她是绝对的弱者。”
花嬷嬷嗤之以鼻道:“你是奴隶吗?不知道的以为你是主子中的主子?牙尖嘴利的,凭什么有这种底气?原来跟阿三是对奴关系。清白之身恐怕早就没了,好恶心。”
秦瑟仿佛在思索什么,眼底有浓密的狡黠汹涌上来,含着歉意微笑道:
“嬷嬷,您更加牙尖嘴利,刻薄毒辣,却慧眼识珠,耳聪目明,我必定有清白之身,跟阿三并不是对奴关系,只是十分友好而已。可再一次查看我的身体。如果破处,秦瑟宁愿一死。”
花嬷嬷的目光有几分凝滞,她原本怒气冲冲的面孔柔和下来,嘴角隐藏着一丝得意,也如笼了湿润的雾气一般,溟濛而黯淡,不觉道:
“好恶心,臭丫头有良心就好,不过火影也真的冤枉,她的美貌在你之上,心智虽单纯却一定忠诚于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