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纤,她走近主癸,轻声道:
“这一日,我足足等了六年,秦瑟是真心的,而且配的起您金尊玉贵的身份。”
主癸叹息,风卷起鬓角的垂发摩在脸上沙沙地痒,眼角不觉酸酸地湿润。
他的神色瞬间黯淡了下来,转瞬间目光又被点燃。
“你跟我一个旧友很像,很像,本侯我……”
秦瑟微一变色,沉吟片刻道:
“旧友?您方便告知是谁吗?”
主癸眼中闪着明亮的光芒:
“她……本侯也不知道她真实姓名,也只是江湖匆匆一见而已。”
红了脸,嗫嚅道:
“匆匆一见,您就心动了吗?看来侯爷是一个痴情人,秦瑟应该不如那位女子美貌吧。”
侯爷复坐到窗前一副实木塌上,默默饮着杯中的草浆,那滟翠的汤色映着他的神情有些晦暗的决然。
他凝神片刻,深邃目光中拂过无限的遗憾与无奈。
“不,不是这个原因,你气质高雅,品貌俱佳,本侯我想给你一个更好的未来。”
琴瑟笑笑,那笑有些恍惚而梦幻。
“侯爷想定夺我的未来,自然是小事一桩,我只是想知道这个未来中,您是什么角色?主人还是…”
主癸微有诧异,已是满面抑制不住的笑容和怜爱:
“姑娘休要慌乱,本侯年长你二十岁,论理应是长辈,但是本侯的妹妹年龄也有如你一般花样年华的,以后你就是小姐身份了,不过……”
秦瑟正襟危坐,脸上虽有笑容,眼中却一点笑意也无,似含了寒冰冷雪一般:
“不过……您得把我送给别人对吧?是哪一个敌对国的君侯?还是当今君王?需拉拢还是毁灭,是盗宝还是盗人?”
主癸目光一冷,很快又温和的笑道:
“琴瑟,天下战乱一直不曾停息,你也要为了为兄做一番事才对,有施国侯爷布吉刚刚去世,他的表弟利苦年轻有为,青年才俊,我决定扶持他成为新候,你们才是一对璧人。”
秦瑟手指笃笃敲着桌面,灿然而笑:
“小女子无别选择对吗?如果我拒绝,宁愿给您当一个贴身家奴,您会同意吗?”
侯爷神色变了又变,看着姑娘始终是恍恍惚惚受了惊吓的样子感叹一笑。
“你不会选择当家奴的,因为你的眼睛中有一种复仇的光芒。虽然你对本侯有情,应该很快就会淡化,男女之情仅仅是瞬间快感,日后你自然明白。你心里有本侯六年,也是期待有一天能够利用这个改变命运,也许不是真的情恋。”
像心里极度受伤的缘故,她的容色有些苍白,明亮的烛火若漂浮的红光,照耀之下她的肤色更似透明的颜色,她望着南窗下一株幽幽吐香的水仙,喃喃道:
“您这么说,不如把小女送回囚徒屋自生自灭吧。”
主癸豁然地笑,目光炯炯:
“这种女孩家的气话,以后就不用跟外人说了,你已经是小姐身份,跟长兄撒娇任性是你的资格和权利,大可敞开心扉,无需隐瞒。你我以后自然就是知音。”
她摇摇头,手势轻柔地抚摩着腰间的一枚个香囊,轻声道:
“好好的柔情被您剖的七零八碎的,还说知音,小女子这六年的情愫终究没有一个结果。”
主癸的目光悠悠看着窗台一盆洁白的蝴蝶兰,再一次叹息。面容犹带微笑,得体地隐藏起翻腾汹涌的情愫,抿嘴思量片刻,缓缓道:
“秦瑟,如果你心里有我,不妨日后我告知你怎么做,一切单凭缘分和你的情谊吧,休要慌乱。”
秦瑟慢条斯理拨弄正手腕上珠光盈盈手串,媚眼如丝笑吟吟道:
“琴瑟心里自然是有您的,可是您却把秦瑟当成物件送人,都说贵人命越贵越无情,或者根本不懂感情,也不想付出真心,女子的情谊对于您来说就是浮萍一样轻贱,”
主癸的英俊的眉头蹙得如群山褶皱,似竹叶被狂风席卷。略略的沉默之后,他忽然仰头,眼中有幽深寥落的光芒,幽幽如星火,他一字一顿道:
“好!本侯没有看错你,口齿伶俐,感情真挚,既然我今日不破坏你的清白,自然是珍惜你的,来日方长吧。”
琴瑟的面色哀戚如暗夜,唯有雪亮的愁绪如透过乌云的月光,照彻她皎洁的脸庞。她盈然起身道:
“来日方长?第一个来日方长是夏后二年,公子履癸出生,大赦天下,奴才看见您的眼睛,您说的第一句来日方长。”
她慢慢走近主癸,似乎想从那双眼睛看见一丝凌乱和动情,继续道:
“第二个来日方长,是夏发五年,方西元妃归天,发后命令万奴殉葬,您把我留下,安慰我休要慌乱。”
语气有一些呜咽,嗓子收紧压抑着娓娓道来:
“第三个来日方长,夏伐东夷各部落大胜,恩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