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乙明白对于阿娘而言,今日是一个特殊的日子,只能在她心里慎重又值得祭礼的日子,是布吉叔叔和黑耀大叔的忌日。
黑耀大叔的过世仿佛是为了追随旧主一样,巧合而已还是另有别的缘故,至今也是一个谜团。
天乙的身影笼在柔明雪晕下,更显得无波无尘,清冷有致。他望着府邸院落遥远的热闹一眼,若有所思道:
“阿娘,难得您这么整齐的打扮自己,其实一直以来,您都刻意显的自己容貌普通,给别的阿娘当陪衬,好好装扮起来,多好啊?您现在可是大姬孺,父亲对您可是尊重呵护的。”
扶都姬孺端庄的眼眸中有瞬间的失落与孤独,几乎泪盈于睫,但很快只是淑慎微笑,温柔道:
“儿子,阿娘今日是为了你打扮的,因为今日是你的小生辰,虽然不能给你庆祝,阿娘也是给你压压日子。”
天乙的脸上露出那样温润如玉的温柔与惊喜的神色,在渐渐阴暗的天色下明亮得如同冬日最明媚灿烂的阳光,漫漫的喜不自禁。
“阿娘,您总是这样细心,儿子的生辰避开祖父大人的冥寿,所以以后都是拖延一个月过。您就不必刻意记着了。”
刚刚想起来,今天祠堂里面人影婆娑,原来是祖父大人的冥寿,自己外出一日竟然忘了去祭拜一下。心里不觉得微微不安。
阿娘目光带着一丝通透和悦微笑道:
“今日是你祖父大人的冥寿,你会不会又是刻意疏漏的?”
目光只停驻在刚刚蕴出如芽花蕾的梅花之上,略略尴尬回答。
“儿子愚钝,是真的忘记了,以为是年底祭礼那。儿子外出真的也是为了祭拜故人。”
阿娘折的梅花或团苞如珠,或花开两三瓣,枝条遒劲有力,孤削如笔,花吐胭脂,香欺兰蕙,着实美观。母子一同观赏品评了一会儿。
阿娘的手极暖,热烘烘的拉住儿子的手,宠爱的笑,心内平和欢畅。
“儿子,你去看看你的父亲,他最近心思深沉,琴瑟一直没有消息,我也不好直接过问,你也私下好好找找秦瑟嫲嫲。”
天乙的目光留驻于阿娘面上浏览片刻,随即已经澹然笑道:
“好啊,秦瑟嫲嫲也是咱们府走出去的,儿子定当出力。”
扶都姬孺微微低头,复又举眸微笑,眼中一片清淡,“秦瑟嫲嫲是一个奇女子,勇敢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她虽然消失不见,却让每一个人都思念惦记着她。女人模仿她,男人……牵挂她,母亲我自愧不如。”
扶都姬孺的语气平淡,仿佛在说旁人的事一般,然而内心的苦楚如何能向旁人说清。真正的痛苦,永不能溢于言表。
天乙不明白所指只能沉默,只是看见阿娘神色有一瞬的尴尬和黯然。
少年时期那一段不被人知的记忆,在心里一直烫着,焦灼着自己的心。夜深人静的时候,会拿出来品味一下。
初见秦瑟的那一刻,方感觉自己瞬间长大,情窦初开的小少年被熏香迷惑的不能自持,梦幻一般的触摸着那副灵秀女人的躯体。
女子昏昏欲睡中,却半眯双目带着魅惑和忧虑,皮肤呈现粉红色,汗珠瑟瑟顺着脖颈流下来。
天乙不知道这个陌生的姑娘是从哪里来的,只记得被府里的嬷嬷带着去让他欣赏宝物。却原来是一个赤裸的女子。
处男之身的天乙做了人生中第一个无法言语,自惭形秽的事,虽然并没有真正亵渎姑娘的清白,却发现自己抚摸着她的身体的时候,体内一股热浪带着震撼灵魂的舒爽和微痛的释放喷涌出来,浸湿了下裤,让少年无地自容。
暗暗发誓,成年以后一定会娶她过门做自己的大姬孺,一生一世钟情不悔。
后来再一次见面的时候,姑娘陌生的眼神客气的问候道:
“四公子,我是秦瑟嫲嫲,你父亲的表妹,也是你的长辈。以后你负责教嬷嬷骑马。”
望着眼前笑意盈盈,亲切和蔼的秦瑟,天乙顿时语塞住了,她竟然是长辈,看着不过比自己大几岁的模样,仿佛跟长兄同龄。
天乙的秘密就这样深深隐瞒下来,心里的情愫却越发深了。
只记得大哥孟胡曾经跟父亲祈求求娶秦瑟,被父亲责骂罚跪三天祠堂。
记得二哥三哥纠缠秦瑟嫲嫲,被父亲打耳光,唯独自己是一个安分守己的好孩子,有谁知道这个好孩子第一次初尝云雨就是跟秦瑟共处一室瞬间的淫秽所致。
当兄弟四人齐刷刷送婚去有施国的时候,兄弟四人心里都是暗无天日的。大哥甚至不顾父亲的惩罚,跑去跟秦瑟表达自己的痴情。
秦瑟走后,府里安静了,也灰暗了。父母仿佛是如释重负,府里的女子心安下来。秦瑟这这个妖女终于去另外一个地方祸害别人去了。
可是细想起来,她并没有做什么过格的事情,只不过是善于千变万化罢了。
万千宠爱于一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