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俺向着这迥野悲凉,草已添黄,兔早迎霜。
穿着红白卫衣的少年将帽子从颈后用力地拉起盖住头,留了大概一年半的长发褪去了阳光,他也是大部分二十多岁年轻人中的一份子,曾经为了装成熟留的胡子如今却像一根根仙人掌的刺难以祛除。城市昏黄却又刺眼的灯光像是要洞穿每个人的归去来,少年走累了,靠在街边的转角,旁边是紧锁的消防通道,“探照灯”也只能止步于此了。
“哎呀,这天气真是越来越古怪了。”原来是雨罢了,雨水从蓝天落下,打在人们的身上,这样的事情就是古怪吗?
“你小子,上课去雨伞也不带,还要你爹来救你。”五顺从教学楼的东侧小路飞奔过来。
“这不是来的时候还是小雨嘛。”
“未雨绸缪,未雨绸缪,这刚刚才开一把,得亏退出得快,不然又被举报了。”
“大学生就知道打游戏,还不是这好学校非得拆开班级来排课,你们早上睡觉的时候我就得去上课了,我回来了你们又出发了。”五顺和我是大学室友,还有两位是黄笔生,陈天。
“早饭吃了没,我去买个饭团。”寝室楼下一食堂旁边的阿剑小吃有一款王牌产品,其实就是香肠饭团,但是他们家的香肠是会爆汁儿的脆骨肠还加了梅干菜碎儿,六块五的价格更是早八人的福音。
走到寝室门口,门顶上用来通风的小窗口撕出沉寂的黑,不用说,黄笔生和陈天还在呼呼大睡呢。
“轻一点,他们还在睡觉。”我和五顺轻手轻脚地往自己的座位上走,像是一位排雷步兵。
“哎呦!”五顺踩到了陈天放的横七竖八的鞋子舰队,慌忙中又踢到了他的椅子,和地板摩擦发出的滋啦的一声。
“哎呦你干嘛。”黄笔生和陈天从窗帘里探出脑袋,但是只看见了两个闪光的屏幕,不用说,这俩人早就醒了,躺着玩手机罢了。
“搞了半天都醒了,废物!”五顺打开了灯,陈天的鞋子队伍里好像又来了一位新成员。
我打开电脑,准备着手教务办曹老师交给我的征文任务,没有主题,符合正确价值导向即可。自从加入了校级青马班,我的校园交际圈一下子从工程院系拓展到了整个学校,以至于曾经和我并无太多联系的这位曹老师听闻我在青马班的事迹(大抵是和校级领导交际的时候得知的)会冷不丁地找我写征文。
“王xx啊,听说你文笔还挺不错的,现在学校有一个征文大赛,你看看能不能代表咱工程学院参赛,题目不限,价值导向正确即可啊。”曹老师甩着慢条斯理的腔调,咧笑的嘴都能够到耳垂了。
“当然,这是我的荣幸啊,而且不限创作方向,我真的很有兴趣!”实不相瞒,当时能考上这所学校也多少靠了一点写作。全国高中生写作大赛,叶圣陶杯,未来星报这三项奖项让我有资格参加综合招生。
“你是不是在那个李老师带的青马班里啊,怎么样,有趣不有趣?”
“当然,很有意思,李老师对我很关照。”李老师就是青马班的负责老师,当然也是校级领导,再说直白点,眼前的这位曹老师就是他的“兵”。
点开word,对着空白的文页,写作就是这么一个矛盾的事情,限制思考方向缺少自由度,但要真的彻底放开了,也实属缺少灵感,可能这就是卢梭说的“生而自由却无不在枷锁之中”吧。
“哎呦,这老王真不得了,带(大)文豪。”五顺是个说话非常幽默的人。
“什么文豪,被抓去干活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