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凤仪利用扬风对她的崇拜,开始发号施令:
“喂!开工了!西南边那片芒草,看起来维持原样,你去采一些编成绳子,把这个区域围起来,还有从这里到凤凰苑的小径也围着。去多写几张纸绑在芒绳上,写『犯罪现场,不得进入』。”
扬风劳动的期间,林凤仪一样轻手轻脚的细细查看。除了芒草以外,这里还有马樱丹,最多的是酢浆草。
但是,林凤仪突然从地上发现了一株咬人猫,已经被连根拔起,但还附着一些褐粟色的土。
地上还有一小块布料。
林凤仪心里有了主意,就从怀里掏出擦枪布,将咬人猫整株小心地包起来,放回怀里收好。
之后,再一次到处查看,确定附近并没有褐粟色的土和咬人猫。
至于血迹,因为下过雨,已经很难判断当初喷发的位置和角度,不过以味道来说是人血。
这个时代大概不能验血型或DNA,林凤仪直接放弃了。
最重要的是,发现一颗手掌大小的石头,上面有浓暗的血迹;
有血的那一面大多朝着下方,所以没有被雨水冲掉很多。
芒草丛间,林凤仪设法取得一些大约可辨认的脚印,量了尺寸并记住了鞋样。
扬风围了芒草绳回来以后,林凤仪开始发表高见:
“这一堆压折在地的芒草,应该就是凶手和凤舞相遇的地方。但是压折的区域很小且完整,可以判断并没有激烈的打斗。”
“所以凶手是熟人?”扬风也想对推理有所贡献。
“可能是熟人,好人,老弱女子,总之,凤舞并不认为他是敌人。凶手起初是以别的事情和凤舞相约。”
“朱雀御史所言甚是。”
“但是为什么不约在官邸?而要约在这个看起来比较僻静的地方?”看到扬风想表现,林凤仪就又要考他一下。
扬风摇着扇子,在芒绳围起的区域之外走了几步:“彼不愿被人见到!”
“或者说,他们不想被人见到。例如凤舞要私会情人,约在此处;情人另有相好被凤舞发现,两人谈判,一言不合,情人打死了凤舞。”
“凤舞洁身自爱,绝无情人,也不可能私会情人,更无为情人所负之事。”扬风不太高兴,连说了三个否定,并且用眼神对林凤仪表达了:“凤舞绝非如你这般公然打情骂俏毫无礼教的番邦之人。”
林凤仪看懂了扬风的眼神,也说明白了:“哼,我就是要把萌萌的帅哥王爷给吃了。要是吃不到,先吃了你顶着也无妨。”
扬风看不是势头,赶快改变话题:“适才朱雀御史所言,应与查案有关,怎又涉及男女之私?况且情人顿起勃溪,暴怒之下行凶,又岂会大费周章搬动尸体?”
“我只是举例。你刚刚说,有人写信给凤舞,说要密报朝中奸细之事?”
“是曾听闻凤舞言及此事。但密报之人恐遭报复,虽然准备有密件与证物要提供,却极其小心,不欲为人所知。”
“那就对了。或者怕被奸细知道,所以密报之人必须和凤舞约在隐僻的地点。结果奸细还是知道了,就发生了惨剧。”
“是。”
“但是?”林凤仪用疑问的眼神看着扬风。
扬风知道林凤仪又要出题目考试了,摇了摇扇子再想过——“若此事为奸细所悉,则奸细必杀二人,但密报之人的尸体何在?”
“对。且根据这里的脚印,应该只有凶手与凤舞二人。”
“故?”
“或者密报之人就是凶手。或许密报本身就是一个陷阱,引凤舞前来并疏于防范,加以杀害,让凤舞即将侦破的案子就此消失?”
天空散发着七彩的云霞,林凤仪脸上焕发着金田一与柯南的光采。
扬风看着林凤仪一槌定音的神情,虽然佩服,但仍然疑惑着所以接下来如何找到凶手。
“如果凶手就是刚刚对我们发射暗器的人,或是同伙。那为什么不用暗器,反而就地取材用石头把凤舞给砸了?”
“也许他一开始并不打算杀凤舞?”
“如果这样,一旦他要杀,也还是可以用暗器。虽然你说凤舞擅长听风辨声,但是无论如何,用石头比用暗器更难。”
“他忘了带暗器出门?”这一题太难,扬风已经有点自暴自弃了,随便给个答案。
“对了!他可能根本没带在身上。”扬风刚刚随口乱答。
林凤仪却认为这可能是正解:“不是忘了带,而是他怕凤舞还没信任他而疏忽之前,就发现他身上有机关。”
“总之,找到凶手就等于破了奸细案,找到奸细就等于破了凶案。这是目前可能性最高的假设,我们从这个方向来查查看。”林凤仪边走边说,头微摇摆,用眼神示意扬风跟着走,走到了林凤仪之前发现咬人猫的地方。
“这里有一小块布料,这不是